喬佑澤氣得臉都黑了,“來,你說說都用了什麼藥材?我看看值不值一百兩。”
他奶奶的個腿的,欺負他不懂中醫是吧?
喬思遠掃視一圈,見幾個學徒雖然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可眼睛卻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他拍了拍喬佑澤的後背,故作生氣道: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人家大夫還能坑咱們不成?
再說了,咱們可是四個人看病,一個人算下來二十五兩,也不貴。”
“爹!”喬佑澤氣不打一處來。
哪裡不貴了?
明明就是在坑他們好不好?
要是他有錢,他也不在乎這一百兩,可問題是他們沒錢。
“佑澤,聽你爹的。”容慧也看出一絲不對勁,衝喬佑澤使了個眼色。
好漢不吃眼前虧,出門在外的,能忍就忍了。
“啪——”
喬佑澤把銀票拍到櫃檯上,帶著一肚子怒火,出了醫館。
“多謝王大夫救命之恩,喬某沒齒難忘。”喬思遠似笑非笑地拱了拱手。
王大夫擺了擺手,“應該的,應該的,下次有病,您儘管再來。”
“一定!”喬思遠假意應下,大手一揮,帶著容慧和順子出了醫館。
目送他們走遠,幾個學徒坐不住了。
“師父,他們可是喬知府的家人,你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他們?”其中一個學徒問。
王大夫把銀票收好,丟給學徒一個白眼。
“這你也信?沒看出來那小子就是一個騙子嗎?專門誆那個小孩嗎?
你也不想想,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出門能不帶錢?
就他們那副窮酸相,怎麼可能是知府大人的家人。”
幾個學徒一琢磨,紛紛點頭附和。
“也是,知府那可是大官,怎麼可能窮到要借錢的份上。”
“嘖嘖嘖,這人也太沒道德了吧?連小孩子都騙。”
……
另一邊。
見喬佑澤還在生悶氣,容慧戳了戳他的腦門。
“你小子,白長這麼顆大腦袋了,咱們人生地不熟的,真要動起手來,百分之百會吃虧。
日子還長,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說完之後,容慧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這腦子啊,就是趕不上希寶。”
喬佑澤一臉不服氣,“哪裡趕不上了?我聰明著呢?”
“好好好,聰明著,聰明著。”
容慧不耐煩地附和了幾句,捂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衝喬思遠發脾氣。
“老孃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才會嫁到你們老喬家,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現在還得餓肚子。”
喬思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別說你了,我都後悔生在老喬家了。”
既啃不了老,又啃不了小,還要被媳婦兒罵。
憋屈!
“爹,咱報官吧?”喬佑澤越想越憋屈。
驢沒了,錢也沒了,這讓他咋去平利縣?
“報官?”喬思遠冷笑一聲。
“你怎麼知道那王大夫,沒有跟這裡的縣令勾結呢?
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正事忙完,然後回府城搬救兵,抄了這家黑心醫館。”
這個不爭氣的憨貨,到底是不如希寶聰明,這麼點道理,他都想不明白。
嗐!又是想寶貝女兒的一天。
這時,許久不說話的順子開口了。
“少爺,您和少夫人、孫少爺在這等會兒,我四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兒幹。”
說著,順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