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頓住腳步，側頭朝著浴室看了一眼，沒有過去，繼續往外走。

“沈以南！你……你給我滾進來，聽到沒有！”

這次聲音更弱了些，斷斷續續的，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沈以南再次頓住腳步，猶豫了幾秒，轉身走向浴室。

沈以南推開浴室的門進去。

謝尋穿著浴袍，坐在浴缸裡，頭髮溼了，眼眶泛紅，胸口劇烈起伏著，看樣子氣得不輕。

他虛弱又倔強的抬起頭，怒瞪著沈以南。

沈以南站在門口不動，等著謝尋的下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尋咬緊慘白的唇瓣，一聲不吭。

沈以南見狀，轉身打算走了，謝尋又神情憤怒地喊：“你……你給我過來！”

沈以南走過去，還是先開口問：“要我扶你起來嗎？”

“我……”

謝尋吐出一個字，又抿緊唇瓣，眼眶更紅了，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沈以南有點無奈，“如果不是的話，我出去了，你自己起來吧。”

沈以南剛要走，謝尋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攥的很緊，指骨關節都微微泛著白，艱難地擠出一個字。

聲音太小，沈以南根本聽不到，還是不解的擰緊眉頭：“你說什麼？”

也許是泡在浴缸熱水的緣故，謝尋發紅的眼裡浮現一絲霧氣，咬牙道：“昨晚……”

沈以南怔了怔，才從謝尋羞憤的神色中反應過來其中的意思。

他沉默幾秒，試著說：“你自己……”

話還沒說完，謝尋就怒吼道：“那我幹嘛喊你進來！我腦子進水了嗎！你他媽以為我想見到你！還不是因為……”

謝尋滿臉憤恨，話說的斷斷續續，甚至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沈以南又不傻，也能猜到他接下來的話。

沈以南思索片刻，道：“我送你去醫院。”

沈以南反手握住謝尋的手腕，想拉他起來，被他憤怒的一把甩開。

“滾！你他媽才要去醫院，你……”

謝尋氣得想殺人，可惜使不上力氣，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沈以南。

這種事讓他去醫院的話，那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說是惡狠狠，謝尋現在看起來很脆弱，跟平時比大打折扣，倒像是要被氣哭了，好不可憐的樣子。

浴室裡除了兩人呼吸聲，安安靜靜的。

過了約摸一分鐘。

沈以南注視著謝尋，眸光微動，彎下身，動手將人從浴缸的熱水裡撈起來。

謝尋以為對方真的要把他送醫院，下意識要掙扎。

沈以南一隻手用力按著謝尋的肩頭，沉聲道：“靠著我……”

送去醫院丟人，還是依靠著沈以南，謝尋選擇了後者。

謝尋將臉深深埋在沈以南的肩窩……【刪刪減減，努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懂，大寫的無語】

不知道是憤恨，還是別的，他狠狠一口咬住沈以南的肩頭。

咬的太狠，沈以南感覺自己肩頭得被咬出深深的牙痕，被出血的那種，謝尋自己的嘴裡也能嚐到血的腥味。

大半個小時後。

沈以南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口氣，浴室裡又悶又熱，他悶出滿頭大汗，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你自己洗個澡再出去吧。”

謝尋靠著他，臉埋在他脖頸處，沒有反應。

沈以南又喊了句，“謝尋？”

他還是毫無反應。

沈以南心下一緊，抓著他的肩頭把人推開，才發現謝尋雙眸緊閉，臉頰發紅，已經失去意識。

沈以南的手覆在謝尋額頭上，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