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尋肉眼可見的臉色陰沉下來,薄唇抿得死死的。
張昊天也察覺到了,說話聲音都低了幾個度,變得小心翼翼的。
“這……這不挺好的嘛,他辭職了,以後我們見不著他,尋哥也不會覺得礙眼了。”
許陽認識謝尋的時間長,更加了解謝尋的脾氣,趕緊給他遞眼色,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讓服務生上酒吧看,今天喝痛快點,誰先趴下誰是狗!”
張昊天接收到訊號,配合著說:“哈哈哈……好!反正今天大不了我學兩聲狗叫唄!”
一行人開始有說有笑的喝酒、玩骰子,謝尋始終沉著臉,沉默不語。
好半晌,謝尋猛地灌了兩杯烈酒下肚,站起身,大步離開。
許陽等人愣了一下。
“尋哥,你去哪裡啊?”
謝尋壓根沒回答,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張昊天許陽等人面面相覷。
謝尋拉開車門坐上去,反手“砰”一聲用力甩上車門,仰頭靠著車椅,手捂著眼睛。
過了片刻,謝尋的手放下來,眼神陰冷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李秘書,是我……幫我查一個人最近的行蹤,叫沈以南,對……別讓我爸知道。”
謝尋結束通話電話,不過半個小時,手機叮咚的響了好幾聲。
他點開一看,發來的是關於沈以南的資訊。
沈以南從夜色酒吧辭職後,兼職變得不穩定,飯店後廚洗盤子,a大附近工地搬水泥、搬沙石,派傳單等等。
這些工作無一例外比夜色服務生的兼職更辛苦,錢更少。
昏暗的車廂裡,謝尋俊美如斯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冷。
哼!
辭掉夜色的兼職,以為躲著他,那件事就算完了嗎!
想得真美!
謝尋冷嗤一聲,拿著手機編輯了條資訊發出去。
這時正好叫的代駕來了,謝尋手機一丟,讓人開車送他回去。
當天晚上。
沈以南兼職的火鍋店下班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半,拖著疲倦的身體走過昏暗的巷子回家。
突然的,個人從暗處躥出來,對著他就是拳打腳踢,打完之後,那些什麼都沒說,匆匆走了。
沈以南躺在地上良久,渾身是傷爬起來,咳嗽幾聲,胸口都覺得痛。
他忍著疼痛走回出租房。
在狹小的浴室裡脫掉身上的衛衣,整個結實的後背淤青紅腫,好不嚇人。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更是慘不忍睹,眼角,嘴角都破裂,可以說是傷痕累累。
沈以南深吸一口氣,翻出點傷藥往上噴了噴,勉強衝了個澡,就回到床上躺著。
這一天晚上,沈以南渾身都疼,疼的無法入睡。
翌日早上。
謝尋特意坐在了籃球場上,也不上場打球,目光一直盯著某個方向。
許陽疑惑地問:“你不打球,你看什麼?”
謝尋微微皺眉,“你管老子看什麼,打你的球去!”
許陽搞不懂他,聳了聳肩,無奈的跑去籃球場繼續打球,懶得搭理。
謝尋等了老半天,瞳孔驟然一縮。
沈以南戴著口罩出現,走路很慢,時不時還低頭咳嗽一聲,可即便如此,臉上紅腫的傷也不是完全能遮住的。
謝尋站起來,微微揚起下巴,等著沈以南看過來。
如他所料,沈以南抬頭時,目光看過來。
謝尋勾著嘴角,輕蔑的笑著,眼神彷彿在說,我說過的,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本以為沈以南會憤怒或者恐懼,結果他掃了一眼,淡漠的收回視線,低著頭,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