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謝尋把自己關在公寓裡,整整三天沒有出門,電話關機,誰的都不接,屋子裡東倒西歪的酒瓶,菸灰缸裡堆滿菸頭。
他躺在床上,身體疲憊不堪,閉著眼睛,卻怎麼都沒辦法入睡,胸口沉悶不已,難受到無法言說。
好不容易他勉強入睡,房門被推開。
張昊天被菸酒的味道燻的不行,手在面前不停的揮著,皺著眉說:“臥槽!尋哥咋回事啊?家裡都成狗窩了!他是沒潔癖,但也不至於邋遢成這樣呀?!”
許陽沒說話,徑直走過去,拉開謝尋蒙在頭上的被子,用手推了推他。
“喂?醒醒……沒喝死吧?喂?!”
謝尋閉著眼睛,聲音沙啞地道:“你們有事就說,沒事趕緊滾……”
許陽聽到謝尋的聲音,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回頭對張昊天說:“去把陽臺的玻璃門開啟,屋裡窗戶都開啟透透氣。”
張昊天點頭,“行,我這就去,屋裡再悶著,都要悶出臭味了……”
窗簾被拉開,昏暗的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
謝尋覺得刺眼,手臂搭在臉上,擋住光線。
許陽沒好氣的拽開謝尋的手,看清謝尋的臉時,嚇了一大跳。
他臉色慘白,眼下一大片烏青,眼裡佈滿了紅血絲,許陽認識謝尋十幾年來,從沒有見過他這副憔悴的樣子。
許陽擰緊眉頭,“不是吧?讓人給你戴頂綠帽子,你就把自己糟蹋成這樣?你對沈以南不是玩玩而已嗎?”
沈以南三個字,謝尋心底跟著抽疼了下。
他掙扎著坐起來,垂著眼眸,遮住全部思緒,煩躁地道:“跟他有個屁的關係!我……”
他頓了頓,說:“我爸替我辦了簽證,申請英國的學校,逼我過幾天回英國。”
許陽信以為真,露出擔憂的表情。
他跟謝尋是真正一起長大兄弟,謝尋跟他父親的事,多少還是瞭解些的。
許陽拍了拍他的肩,用開玩笑的方式安慰他。
“你爸總不能強行把人綁上飛機吧,大不了就是把你的黑卡都停了而已,如果真這樣的話,我還是勉強給你幾百萬花花,餓不死你!”
謝尋沒說話。
張昊天跑過來,笑嘻嘻地說:“哎呀!凡事還有我們嘛!尋哥別不開心,走……我們組個局,去酒吧好好玩一玩!你自己喝悶酒都沒意思,我們陪你喝!”
謝尋心裡悶得慌,疲倦地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謝尋剛躺回去,張昊天直接把人拉起來。
“去吧,尋哥老一個人待著怎麼回事,快……去簡單洗漱一下,我多叫幾個人,保準讓你滿意!”
許陽推了推謝尋的肩頭,“走吧,正好今天給你出出氣。”
謝尋是被許陽跟張昊天兩人半拉半拽,從公寓裡帶出去的。
夜色酒吧。
謝尋被強行拽進去,坐在卡座裡,心裡煩躁不已,想走人的,被許陽按著坐下。
張昊天喊了好些人過來,幾人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直到王傑出現,張昊天迫不及待將一個清秀的男生推到謝尋的身旁,興奮地道:“尋哥,那個沒孃的王傑來了!快!把人摟住,氣不死他!”
謝尋冷著臉,強忍著噁心把人推開。
“滾!少他媽煩我!”
“哎!尋哥……”張昊天著急壓低聲音道:“這是上回我給你找的那人,據說王傑當舔狗,舔了好久都沒舔到手,還好意思說是他的人,你把人摟著,鐵定能氣死他,比卸掉他兩條胳膊都好使!讓他到處說你被戴綠帽子了!”
謝尋只覺得煩躁,重重放下酒杯,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