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跪在父親面前,哭著懇求。
原本。
父親其實已經下定決心取消這樁婚約。
但是因為寧遠國的一再哀求,這樁婚約,得以繼續……
寧遠國跑到她的面前,再三承諾:他將會視她的孩子為親子,他將會待她始終如一。
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陽光輕輕從他的側臉灑下,那樣青澀而又穩重的少年,眼角眉梢之間,全是流淌著的年少執著的一腔愛意。
熱忱,虔誠。
宛如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她會答應的……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和沈如芸的醜事的話。
可惜,沒有如果。
即便她再抗拒,再牴觸,再掙扎,婚禮最終還是如約進行。
在婚禮前的每一天裡,她都無比盼望著,那個男人能夠出現。
可是沒有。
那家酒店的監控不翼而飛,那家酒吧匯聚的是全球精英人才,她派出去查詢的人,更是如同大海撈針。
她心底,從一開始的希望,變成一次次失望,到最後變成了絕望。
婚禮那天。
是個陽光晴朗的好日子。
暖陽吹拂過遠方的沙灘,海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海鷗在城堡的半空中盤旋,城堡之中響徹著歡愉的爵士樂。
真正算得上是高朋滿座,美酒如林。
她站在城堡的二樓之上,往下俯瞰著那一張張虛偽的、偽善的面龐,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
她要毀了這場婚禮。
就算寧家再退讓又如何。
就算寧遠國再愛她又如何。
背叛就是背叛。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薛知棠,從來不是願意委曲求全,勉強將就的人。
她將帶著證據的隨身碟遞給了傭人。
只肖等到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寧遠國和沈如芸的醜事,便會在整個上流圈人盡皆知。
這是她對寧家和薛家最大的報復。
而這樁婚事。
也將到此為止。
可就在她剛準備要下樓時,一道身影,忽然攔住了她的腳步。
那是個女人。
她有一雙很漂亮的藍眼睛,烏髮濃顏,口紅和一身長裙,都是頂奢的最新款,周身氣場貴氣十足。
可是薛知棠並不記得。
父親宴請的名單中,有這樣一號人。
並且。
女人的目光帶著蔑視與挑釁,猶如打量一件低賤的物品一般,落在她身上。
本能的。
她覺得對方來者不善。
隨後,女人勾唇笑著抬起了手,她的兩指之間拿著的,赫然便是方才她遞給傭人的那枚隨身碟。
薛知棠蹙眉:“你……”
下一秒。
女人的手一滑,隨身碟摔落在地,她抬起腳,水晶高跟鞋的鞋尖狠狠踩在隨身碟上,直至將那枚小小的隨身碟碾碎。
薛知棠的臉色冷了下來。
“你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女人挑眉,目光譏諷的落到她身上,“我是你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人。”
薛知棠輕嗤:“我這輩子無法企及的,除了死人就是快病死的人,你屬於哪一種?”
女人臉色一青。
頓了一下。
她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倒是牙尖嘴利。”
“不過我這次過來,也不是跟你說這些的。”
她撩了一下頭髮,紅唇極淡的輕勾:“擺在你面前,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讓這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