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
男人錯身,離開。
……
安漾西望著他的背影,想到方才發生的那一切,目光微深……
她緩緩回神,指腹摩挲著脖頸的這條項鍊。
這條項鍊,其實並不是傅瑾州送她的。
甚至跟傅瑾州毫無關係。
傅瑾州很寶貝她的那一條水滴項鍊,無論她怎樣央求,讓她碰一下他都不肯。
可直到她後來才發現。
這樣一條項鍊,竟然是大馬路邊5便士就能買到的廉價之物。
她隨手買了。
最後,戴著在傅家招搖過市,於是整個傅家才有了他們兄妹間逐漸曖昧的傳聞……
可是——
這樣一條簡單廉價又低賤的項鍊,真的對她的大嫂產生了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良久。
安漾西緩緩勾起了唇。
……
傅瑾州先是去了趟黛娜夫人的房間,十分鐘後出來了,再十分鐘後,元卿準時在八點半,抵達老宅門前。
傅瑾州抱著寧蘅下樓。
即便寧蘅堅持能走,不讓他抱。
他還是抱了。
黛娜夫人和傅瑾州,還有安家母女,在樓下與他們告別。
安漾西特別關切了幾句,完全就是一副好妹妹的模樣。
但是寧蘅神情一直很淡。
臨行前。
黛娜夫人握著寧蘅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阿蘅回去好好養身子,早點好起來,有空了,就常回來看看。”
“嗯。”
寧蘅乖巧點頭。
傅瑾州也隨便說了兩句,便抱著寧蘅上車。
車身勻速行駛,離開老宅。
黛娜夫人笑著衝他們招手。
那輛車行駛在晌午的流光之中,車身撕破金絲光線,沐浴著一襲暖色浮光,愈行愈遠。
最終,逐漸消失在黛娜夫人眼底。
……
許久。
黛娜夫人嘆了口氣,用力的闔了闔眼。
傅瑾硯見母親神色疲憊,連忙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給她遞了碗竹葉青。
黛娜夫人品了口茶,緩慢的開口:“家裡的這些傭人,都在這裡工作了好多年了吧?”
傅瑾硯回:“嗯,媽,怎麼了?”
黛娜夫人將陶瓷茶杯放到茶几,語調寡淡的吩咐:“給他們結算三倍的補償金,然後把她們都辭退吧,就留下幾個廚子,還有兩個打掃的就行了。”
聞言,整個客廳的傭人臉色唰白!
安容愣住。
而安漾西腦中閃過某種猜測,心底猛地下沉。
傅瑾硯愕然道:“那不行!媽,這樣往後沒人伺候你啊。”
黛娜夫人悠悠看他一眼:“你不是人嗎?”
傅瑾硯:“………”
黛娜夫人又看向了安容,微笑著喚了聲:“安容啊。”
“夫人。”
安容忙走過來。
黛娜夫人讓她在自己身側坐下,語重心長的問道:“你照顧我,照顧了得有十年了吧?”
“是的,夫人。”
安容誠惶誠恐。
“十年……太久了。”黛娜夫人神情恍惚了一瞬。
安容跟她的情誼,跨越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
無論發生什麼事。
安容都在旁細心的安慰她,照顧她,陪伴她。
安容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安漾西心底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
下一秒,就聽見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