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身去吩咐去了。
不一會兒。
整個別墅內,除了寧蘅,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寧蘅先給餐桌蓋上層布,然後坐在客廳沙發,雙眸看著門口,慢慢的等待。
時鐘滴滴答答的轉動。
她看著鐘錶上迫近六點的時間,掌心冒汗,眸底期待又緊張。
該怎麼問他這件事好呢?
該怎麼跟他表白呢?
他看到她佈置的這些,會高興嗎?
先問他,還是先和他表白?
先問他,如果今晚他真的和安漾西在一起,那她還要繼續表白嗎?
先表白,如果他拒絕了呢。
這兩件事,終究是矛盾的。
她忐忑不安,焦心竭慮,心煩意冗,只要門外有一點點的動靜,她便立刻起身,向外張望。
時針緩緩指向了數字六。
分鐘也緩緩的移動。
六點十分。
他還是沒有歸來。
寧蘅掐緊了指尖,在客廳內來回踱步。
又過了十分鐘。
六點二十了。
門外依舊風平浪靜。
六點半。
寧蘅心底有些不安,緩緩坐回了沙發。
等到六點四十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女孩兒纖細瘦弱的身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她沒有起身去開燈,也沒有起身去樓上穿件衣服,唇畔被凍的微微泛白,目光依舊盯著門口。
七點鐘。
夜風很涼,客廳很黑。
女孩兒臉上好像已經逐漸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雀躍。
七點半。
她好像有些困,又好像有些冷,冷的牙齒都在打冷顫,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只偶爾還會瞥向門口。
七點四十分。
她瞥了眼手機,上面沒有一通電話,一條簡訊。
七點五十分。
她在手機上看到安漾西發了一條朋友圈。
【時隔許久,終於又來盛世廣場玩心心念唸了許久的摩天輪和旋轉木馬啦,開心~[圖片]】
她點開配圖。
圖片中,安漾西正倚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雖然男人只露出一個肩胛,只露出一條領帶。
但是寧蘅卻一眼認出。
那條菸灰色領帶,是傅瑾州的。
因為,她曾親手為他繫上過。
就連領帶下面被她不小心用無法褪色的眉筆留下的指甲蓋大小的痕跡,也一模一樣。
手機緩緩地墜地。
螢幕閃爍了一下,宣佈宕機。
女孩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就像是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她的瞳孔皺縮,空洞,目光渙散,唇畔劇烈顫抖抖動,心臟那裡像是被一塊斧頭劈開,心臟被劈成一瓣一瓣,鮮血淋漓。
疼到她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這一次。
她再也無法再說服自己,裡面的人不是傅瑾州。
……
這個深夜裡,下起了雨。
雨下的纏綿,一如她心頭的哽咽。
寧蘅拎著東西出門的時候,漫天的青絲灑下,打的門前的銀杏葉和樟樹葉悽慘嗚咽著。
夜幕裡,天際漆黑如墨融為一體,除了靜靜的雨聲,就只偶爾能聽見犬吠聲。
十分鐘後。
女孩兒重新回到別墅。
只是她途徑客廳餐桌的時候,那裡她曾用一整個下午來精心準備的期待和驚喜,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就彷彿……
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