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
所有人都看向他。
男人淡淡的站在那裡,周圍氣場不怒自威,壓迫感極強。
安漾西頓時神色受傷又無措。
像是難以置信。
他也不信她。
安漾西一瞬間眼眶都紅了,看向寧蘅,低著頭道歉:“大嫂,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送這樣的禮盒給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
她的聲音哽咽著,眼眶流著淚認錯,嗓音抽噎,好不可憐。
黛娜夫人,還有傅瑾硯神色都極為不忍。
寧蘅目光平靜。
被她戳穿,她就推給製作廠商。
被她質疑,她母親安容就指責她咄咄逼人。
被傅瑾州下了定論,她就直接哭著跟她道歉。
然後。
所有人都在心疼她。
而她,好像就變成了那個硬逼著她道歉,還把她欺負哭的惡人。
如果這是她蓄意裝出來的,那隻能用八個字來形容她:
審時度勢,舌燦蓮花。
黛娜夫人面色不忍,剛要開口。
傅瑾州薄唇不耐的打斷安漾西的哭泣:“夠了。”
“又不是誰哭就有理。”
“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安漾西硬生生一噎,哭聲一滯。
安容心疼的扶著安漾西的肩膀,別有深意的說道:“漾西,今天是感恩節,一家人團聚敘慶的日子,別哭了,去洗把臉。”
‘感恩節’這三個字落下,黛娜夫人彷彿被提醒了什麼。
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件事到此為止,別為了一點小事鬧得家宅不寧。漾西,你先去洗洗臉。”
“嗯。”
安漾西紅著眼點頭。
……
這場戲看似是寧蘅贏了,看似她揭穿了她。
實則,她輸的徹底。
整個客廳,別說傭人,恐怕就連傅瑾硯都覺得是她在先聲奪勢,是她咄咄逼人,是她蠻不講理,是她得理不饒人。
她太狡猾了。
腦子轉變之快,簡直讓人心生敬佩。
安漾西跟著安容一起離開後,黛娜夫人抱歉的握住寧蘅的手:“阿蘅,我知道委屈你了。你要是不喜歡她也沒關係,反正她待在這兒也沒幾天了,你就當給媽個面子。偶爾要是碰面,也要保持表面和平。媽求求你了,好不好?”
……
寧蘅淡淡的應了,隨後去了廚房幫忙。
感恩節,自然是要做火雞,南瓜燈籠等東西。
寧蘅不怎麼會做,但是也不想閒著。
這時候。
廚房門口,出現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傭人們見狀,紛紛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寧蘅剛挖好一個南瓜燈籠。
一個低沉凜冽的懷抱忽然從身後攬住她,男人吮了下她耳朵後面的軟肉,嗓音嘶啞,與她廝磨:“寶貝是不是生氣了?”
寧蘅想推開他,沒推開。
嗓音輕淡的說道:“沒有。”
“還說沒有。”
男人用側臉蹭了蹭她軟嫩的臉蛋,微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低低的笑道:“我知道,寶貝肯定生氣了,因為我看到寶貝的頭髮都炸起來了。”
寧蘅:“……”
你才炸。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開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畢竟我只會鬧得家宅不寧。有什麼臉面生氣。”
傅瑾州:“……”
女孩兒接著說:“你妹妹前段時間還救過我,今天我卻這樣咄咄逼人,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