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破碎凋零,冷到她一顆心,都被絕望凝結成厚厚的冰。
安漾西繼續囂張肆意的說道:“你到現在還幻想著用你手上那些所謂的證據將我繩之以法嗎?我勸你不如早點放棄!他是誰?他是這S國隻手遮天的總統閣下!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替你為蘇嫣報仇,把我送進牢裡,可是他沒有!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有他護著,你能把我怎麼樣?識相的,把那些證據全部交出來給我,我就勸傅瑾州放你一條生路!”
寧蘅唇角溢位破碎的笑音。
“絕、無、可、能。”
“你還在妄想什麼?”安漾西怒火滔天:“跟我鬥,你決不可能贏,只要我勾勾手指,別說你,就算是寧家,薛家,我要他們消失,他們就可能像沈家一樣一夜傾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寧蘅輕咳了兩聲。
她的唇色過分蒼白,這一咳,竟然溢位了血跡。
鐵鏽味遍佈唇間。
……或許是太累了吧。她想。
可是怎麼可以呢。
她明明就要成功了,明明就可以替蘇嫣,替表哥報仇了,這種時候了,她怎麼可以輸呢。
騙子。
傅瑾州這個騙子。
她再也不要見到這個騙子了。
淚水從她的眼角緩緩落下,好像有一片雪花,也慢慢飄灑在她的羽睫。
滿世界都好像泛著悲涼。
就在這個時候——
原本安靜的亞斯蘭宮忽然傳來幾道腳步聲。
……好像有人過來了。
寧蘅不知想到什麼。
忽然從袖口裡,將在來見安漾西之前,便已經準備好的,冒著寒光的一把匕首拿了出來——
然後,衝著安漾西刺過去。
安漾西冷笑了聲,躲了。
“就憑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還想殺我?!”
寧蘅當然知道殺不了她。
廝殺會激起一個人最強烈的求生欲,她在安漾西知道她想殺她的情況下動手成功的可能性為零。
她忽然調轉了匕首刀柄——
她看著安漾西的臉龐,嘴角升起悽然的慘笑:“你不是說,我是總統夫人麼?汙衊和誹謗總統夫人,該當何罪?被國家政客親眼撞見刺殺總統夫人,你又要在牢裡,坐多少年?”
安漾西眸底一慌:“你……”
寧蘅唇角又溢位了一點血,她的聲音含混著雪,卻格外清晰:
“傅瑾州曾對我說過,他從始至終,對你沒有逾矩的情誼。我想知道,他在騙了我第一次之後,還有沒有再欺騙我第二次。”
“你想知道嗎?”帶血的唇角甚至染起單純清澈的笑:“你說,你殺了我,殺了他的妻子,他還繼續護著你嗎?”
她笑起來,可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幾分,“這個答案,我們一起來揭曉吧。”
話音落下。
寧蘅倏地攥住安漾西的手,強迫性的讓她攥住刀柄——
“你要做什麼?!”
安漾西失聲尖叫。
寧蘅眸底含淚,又含著決絕般的笑意,握著那柄刀,用力的闔上眼,刺入自己的左心房——
“住手!”
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響起,那聲線繃緊,隱含顫慄。
隱隱約約間,寧蘅好像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大步向她走來。
可她卻已經不想思考那是誰了。
巨大的疼痛蔓延著全身。
她想。
嫣嫣替她擋下那一槍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痛。
不。
槍,當然要比匕首痛的。
況且,醫生說了,那枚子彈穿破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