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蘇總,幸會。”
她禮貌伸出手。
蘇嫣眉梢挑了下,但沒有去握。
安漾西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
又是一陣尷尬……
安漾西收回手,看向寧蘅,哂笑:“嫂嫂,畫展才剛剛開始,我原本打算領著你四處介紹一下,但是有你這位朋友在,應該也不需要我了。剛好,今天來的觀賞者有點多,我先去照看一下別的賓客。有什麼事,嫂嫂可以立刻手機聯絡我。要是想走,跟我說一聲,我親自送你們。”
“嗯,去吧。”
寧蘅微笑。
安漾西禮貌頷首,然後轉身,去了幾位教授所在的地方。
她走後。
寧蘅在蘇嫣耳邊壓低聲線:“幹得漂亮。”
蘇嫣揚眉:“我出馬,那必須的。”
寧蘅好奇:“你怎麼知道那幅畫的來歷的?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博聞強識的人。”
“猜的咯。”
“猜的?”
蘇嫣輕笑:“根據這幅畫的作者以及創作時期,這幅畫的歷史背景不難猜,這隻能說明,你的這位小姑子,其實連這些都不懂,簡直徒有其實。”
“這種人也能辦畫展,你老公一家可真是抬舉她。”蘇嫣感嘆。
寧蘅不語。
頓了下。
蘇嫣又問:“阿蘅,她之前是不是就用這樣的手段膈應過你?”
寧蘅抿唇,“別說這些了,隨便看一下吧,還是有幾幅名人名畫,而且好歹是用我老公的錢辦的。”
“嗯。”
兩人開始欣賞這場展覽。
從大廳又看到大廳之後的外廊。
外廊也掛滿著畫。
地上還有尚未化開的雪,牆角的梅花悄然地綻放著,意境看起來美不勝收。
兩人正看的起勁兒。
她們又撞上了一個人。
靠在梨樹下的畫板前方,薛知棠穿著一襲白色狐裘,長髮捲曲,肌膚如雪,狐裘上帶著淡雅的花紋,只輕輕站在雪地間,便驚世出塵,遺世獨立。
她在欣賞著面前的畫。
她的後方,還跟著一位傭人。
察覺到這抹視線。
薛知棠側眸看過來,剛好便對上了寧蘅的眼睛。
薛知棠眉眼淡然。
寧蘅亦是波瀾不驚。
自從上次碰見寧萱之後,她便沒有再關注她的事。
不過可斷定。
她的下場必定不會太好。
而且寧辰被關在警調局還沒出來。
寧家一團亂麻之後,薛知棠竟然還有這樣的閒情雅緻,來參觀畫展。
果然是天生涼薄。
她就不配做母親。
她從前羨慕寧辰和寧萱。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蘇嫣臉色複雜的扯了扯寧蘅的衣袖。
寧蘅回神,淡淡的說:“走吧。”
薛知棠就這麼看著她從自己的身側擦肩而過,竟是頭也未回……
許久。
久到聽不到她們的腳步聲。
久到她軀體僵硬。
久到這冬日的小雪,能將她的血液冰冷,凝固。
身後的傭人小心的出聲提醒著她:“夫人,小姐已經離開了……”
薛知棠長睫輕顫,指腹輕輕撫著懷中的狐裘:“你說,這大雪天的,她怎麼還穿那點,也不怕冷。這麼大的人,也不懂好好照顧自己。”
傭人垂眸。
沉默了一會兒。
問道:“夫人,我們現在要回去嗎?”
薛知棠眉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