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西捂著臉,對這個問題感到極為詫異震驚,大為受傷的說道:“嫂嫂難道懷疑是我做的?我有多大能耐,能請得動這麼多亡命之徒?而且我也才剛剛回來而已,你也未免把我想的太隻手遮天了。”
頓了下,她委屈的看向傅瑾州的方向:“我連辦這場畫展的錢都沒有,畫展裡外的保安,也全都是大哥安排的,難道,你連大哥也信不過麼?”
傅瑾州眉心輕攏。
寧蘅卻直接說道:“那如果是你在畫展開辦之前就讓這些人潛進去了呢?”
安漾西睜大眼流著淚,“我……”
“警調局已經派人去取證。”傅瑾州低沉凜冽的聲音在長廊上響起:“事實真相如何,今晚就能出結果。”
安漾西神色從容,甚至是微微的笑,期待的說道:“那就好,到時候大哥可得還我一個清白。”
寧蘅緊緊盯著安漾西的眼睛。
她目光剔透,富有穿透性,想從她的眸底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
就連一絲愧疚心虛也沒有。
如果不是她做的,她這個反應是對的。
如果是她,那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
這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安漾西開啟自己的手機,接了通電話,那邊的語氣似乎很急,安漾西口中壓低聲音回著:“嗯,好。”
“知道了。”
“我一會兒就回去。”
結束通話電話。
她說道:“黛娜嬸嬸對畫展發生的事非常擔心憂慮,特地打電話來要我們都回去一趟。大哥大嫂,你們也累了一天了,要不你們現在也先回去休息吧?”
她的語氣仍舊溫和,即便剛才被打了三巴掌,但是語氣絲毫不計前嫌,恍若一朵盛世的白蓮,善解人意,又與世無爭。
任誰見了,都要心生憐愛。
“不必。”寧蘅嗓音冷淡的開口:“我會跟媽打電話報平安。”
傅瑾州並未出聲。
安漾西當然也明白,他當然是和寧蘅同在的。
“既然如此,我也勸不住你們,希望你們好好休息,別因此熬傷了身體。蘇小姐的事情很不幸,但是我希望你們……”
“滾。”
寧蘅淡淡啟唇。
安漾西輕咬下唇,委屈的眼眶又紅了。
她沒再說什麼,淡淡頷首,便轉身離開。
轉身離開的剎那——
她的唇角緩緩勾勒起一抹幽深莫測的笑容。
……
寧蘅並未離開。
她一直在醫院的IcU門外的鐵椅上坐了許久。
冬天的夜裡真冷啊。
窗外狂風怒吼著,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泣一般,灌入長廊,讓人胸腔裡都發緊發顫。
月亮下沉,天色漆黑。
這個冬夜裡,好像又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飄飄揚揚的灑下,將路覆蓋上一層銀白色,樹木在寒風雪夜中中蕭瑟抖動著。
街上的燈和天上的星星,都顯得那麼憔悴慘然。
傅瑾州將寧蘅攏入懷中。
他沒有規勸,也沒有安慰,就只是這樣抱著她,讓她的頭倚靠在她的肩膀。
怕她冷。
又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包裹著她。
寧蘅就快要睡著了。
她陷入了一個的夢裡,夢裡,全都都是蘇嫣和她的過往……
有她一下課就拉著她去她喜歡那個食堂視窗搶飯的場景。
有她跟她一起學習跳舞的場景。
有她為她出頭,為她慶生的場景……
無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