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薛知棠睨了他幾秒,紅唇微勾:“大人的事,小孩子還是不要好奇了。”
君聞笙皺緊眉:“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去查,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薛知棠看他一眼。
君聞笙竟從那雙眸底看到了輕蔑。
嗯?
他被親媽輕蔑了?
君聞笙唇畔抿緊,似乎再也坐不下去了,直接站起身:“其實在幾個月前,在那場招商會的初次見面,你就已經認出我了對不對?”
那天她撫摸自己的臉,眼眶通紅。
那時候,君聞笙只以為自己被無辜少女輕薄了。
薛知棠頭也沒抬,沒有回話。
君聞笙繼續追問:“那時隔這麼久,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告訴我?你心裡……”心底到底有沒有我?
最後一句話,君聞笙沒有問出口。
明知道他是她的兒子,卻這麼久了,才來認他,認了之後,就好像認了一顆小白菜一樣,平靜到一個擁抱都沒有。
君聞笙有些煩躁。
見她還是不說話,無波無瀾風輕雲淡的模樣,君聞笙有些挫敗。
他轉身欲走。
但是又覺得自己這一趟彷彿是燕過無痕,一拳打在棉花上,他非要留下點什麼,於是又轉過身,拿起薛知棠面前的茶杯。
將裡面一碗茶一飲而盡,最後‘啪’的一聲放回茶几:“我還會再來的。”
說罷。
他大步離去。
君聞笙從小被教養的極好,向來從不會做出這種非常沒有禮貌的舉動,但或許心底壓抑了太多怒氣怨氣和不甘,又或許是面前之人是自己的母親,他短暫的選擇了放肆張揚,像一個沒有吃到糖的孩子,發洩著心中不滿。
……
君聞笙去了醫院。
手下查到的訊息,妹妹目前因為受傷住院,情況在慢慢好轉。
只是——
剛到那一樓層。
他便看到了……他老爹。
他父親此時正和S國的總統閣下並肩站在長廊,兩人言談舉止溫和從容,像是在洽談著什麼事。
君聞笙剛想避開。
君慕風已經看到了他。
“你怎麼在這兒?”
君聞笙沒辦法,只能走到他們面前,信口胡諏:“腰疼,來看看。”
說著不忘和傅瑾州頷首作禮。
君慕風接著問:“那醫生怎麼說?”
君聞笙:“……腰間盤突出。”
君慕風:“……”
傅瑾州:“……”
君慕風笑了聲,看向傅瑾州:“讓先生見笑了,犬子平日懶散又不愛運動,這種小毛病說出去真是貽笑大方。”
傅瑾州面容清雋:“無妨。”
君慕風說完,又跟君聞笙解釋:“我最近一直想跟傅先生交談雙方貿易出口的事,但是傅先生一直沒有時間,知道他24小時都在醫院陪伴夫人,所以我趕過來,在這裡和傅先生商談。”
君聞笙動唇:“夫人,難道是S國的夫人閣下?”
君慕風輕笑:“那不然還能有兩個夫人?”
君聞笙道:“爸,來都來了,我們也進去拜會一下夫人閣下吧?”
君慕風點頭,覺得有理:“嗯,應該的。”
君慕風看向傅瑾州。
傅瑾州唇邊牽起淡笑,但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拜會久不用了,我夫人性情冷淡,不怎麼樂意見生人。”
君慕風剛要說話。
就聽見兒子在一邊道:“我和我父親,怎麼能說是‘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