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產房。
【產婦的情況非常兇險,隨時有可能一屍兩命。】
【在二者只能保一個的情況下,我們醫院會優先選擇保護產婦。】
【即便是孩子能平安的降生下來,存活的機率也非常低,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
一道道病危通知書下來的時候,君聞笙下頜緊繃,面容顫抖。
匆匆趕來的薛知棠緊迫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傅瑾州人呢?!阿蘅發生了這種事,他在哪兒?!”
君聞笙安撫住母親:“他應該收到訊息,趕過來了。”
裡面的情況正如火如荼。
但是很快過來的。
不是傅瑾州。
而且黛娜夫人和傅瑾硯。
傅瑾硯給他哥打了無數遍的電話。
終於在最後一遍,接通了。
傅瑾州辦完事,正在回去的路上。
許是近日來都未曾休息好,他在車上將手機靜音,休息了一陣。
剛下車。
開啟手機,便看到上面的無數通電話。
“怎麼了?”
他嗓音略沉。
傅瑾硯的聲音帶著焦急:“哥,你去哪兒了?銀河灣那裡發生爆炸了,整棟別墅都燒起來了,嫂子被東西壓倒了,幸虧被人救了出來,她現在就在醫院,她和孩子都危在旦夕,你去哪兒?你怎麼還不回來……”
傅瑾州渾身血液都僵住了。
拿著手機手隱隱顫抖,他頭一次變得這樣狼狽失態,那張臉煞時變得慘白慘白。
……
醫院。
這場搶救維持了整整三個小時。
在所有人的緊迫不安中。
一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預示著一個小生命誕生。
又過了一個小時。
醫生從裡面走出來,“不幸中的萬幸,現在孕婦沒事了。但是孩子……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請做好心理準備。”
……
寧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後。
她鼻尖帶著氧氣筒,手背上掛著點滴,側臉被玻璃劃傷的地方,已經結痂。
她動一動。
便覺得渾身痠痛無比。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床邊的身影。
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正微微闔著眸底,眼底一片青黛色,下頜處的胡茬很明顯,像是好幾天沒颳了。
似乎是察覺到這道目光。
男人醒了過來。
剛睜眼。
便對上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紅,裡面還有血絲,嗓音嘶啞,像是滲著血一般的紅:“小阿蘅,生孩子疼不疼……”
寧蘅沒有回答,只是嗓音虛弱的問:“孩子怎麼樣?”
“等你好一點,我們就去看他。”
寧蘅撐著身子,想要坐起身,下床。
傅瑾州握住她的手心,寧蘅推開他的手。
然後。
撐著身子。
堅定的朝著門外走去。
傅瑾州知道拗不過她,便帶著她去。
很快。
兩人到達了醫院的嬰兒監護室。
小小的保溫箱內,放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嬰兒的小臉上還皺巴巴的,身上還有些青青紫紫,臉色有些白,好像不會動,也不會笑。
“是個男孩。”
傅瑾州攬著她的肩膀,喉間有些啞,眼眶卻有些泛紅:“我們……為他取個名字吧。”
寧蘅沒有回答他。
只是目光一瞬不舜的盯著那小小的嬰兒,嗓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