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了已經不把希望寄予在其他人的身上了。
畢竟除了晚餐時候來叫人的僕人,整個三樓似乎就只有謝今宴一個人。
正想要多問些宋知了什麼的時候,謝今宴突然感受到風再次拂上了他的臉頰。
不過這次換了個位置。
有些發燙的眼皮被人點了好幾下,謝今宴歪了歪頭:“眼睛...怎麼了嗎?”
隨後,那股風就移動到了他的後背。
被“風”推了好幾下,一小團茫然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個人無法話語交流,他只能儘量猜測她的意思。
“是要去哪裡嗎?”
這次風落在了耳垂的位置,輕點一下是肯定的意思。
於是謝今宴眨了眨眼,然後乖巧地順著背後的推力往前走。
宋知了走在他的身後,悠悠地嘆了口氣。
小時候的謝今宴...真的太乖了點。
乖到讓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這實在不是符合這個年紀的乖巧。
在宋知了的印象裡,這個年紀的小孩是好動的,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心的。
而不是像謝小糰子一樣,在積木和書本前一坐就是一晚上,安靜的時候就像一個做工精緻的洋娃娃。
在學校的時候早已習慣了謝今宴冷臉的樣子,但冷臉和乖巧的安靜還是有區別的。
對於長大後的謝今宴,宋知了看著他的臉只想逗人。
但是面對小時候的他,她卻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說愛哭的孩子有糖吃,那謝小糰子一定是屬於不愛哭的那種。
甚至當你給別的小孩分糖的時候瞥了他一眼,他都會朝你露出一個軟軟的笑容。
未免太讓人心疼了點。
把謝今宴一路推到了洗漱臺前,宋知了走到掛毛巾的地方,下意識地就想把毛巾遞給他。
在謝今宴的視角下,本是掛在鐵架子上的毛巾憑空而起,就像被什麼東西托住了一樣一路飄到了他的前面。
抬手把空中的毛巾接了下來,謝今宴還是沒有明白宋知了的意思。
見此宋知了又把毛巾從他的手中拿了出來,開啟了水龍頭把毛巾沖洗了一遍以後,把毛巾折成了毛巾塊,然後輕輕地覆在了他紅腫的眼睛上。
正常來說用冰袋的效果好一點,但她不知道謝家有沒有,就算有,謝小糰子應該也不知道。
所以只好用冷毛巾來代替了。
效果雖然沒有冰袋好,但也聊勝於無。
一直籠罩在眼皮上的灼熱感一點點褪去,連同酸澀感也一同消失,謝今宴明白了宋知了的意思。
乖巧地等著宋知了把已經變的有些溫熱的毛巾又洗了一遍,這次謝今宴自己按上了毛巾。
兩隻手按上去,還沒有毛巾的一半大。
確定他眼睛的紅腫稍微退了一點,宋知了才放心讓他自己按。
等待冰敷的時間有點久,她站在旁邊,好似盯著檯面在發著呆,腦子裡卻是在回想進幻境裡到現在的情況。
朱雀同樣在被幻境壓制著,和逐漸被接受的宋知了不同,死死被壓著的它在發現掙扎無果後乾脆在識海里翻了個身,開始睡覺。
看到紅彤彤的一團毛茸茸在識海里睡得四仰八叉,宋知了不免失笑。
“你是可以碰到東西嗎?”
捂著毛巾,謝今宴說話有些悶聲悶氣。
宋知了的思緒倏然被拉了回來:“什麼?”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見她沒有反應,以為她是沒有聽懂,謝今宴嘴巴抿了抿,儘量把話說得詳細。
“就是,你能碰到毛巾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碰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