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順眼,他針對您。”
沈忠年:“……”
“朝堂的事,我都聽說了,王爺最近越來越是非不分,拉攏您不成就想要除去,甚至已經有風聲傳出要廢相……”
沈忠年一顆心高高懸起,下意識看了下四周,抄起手邊的棋作勢要扔:“什麼話都往外說?!”
時卿聽話閉嘴。
男人站起身,想訓斥幾句,又知他本來就是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能說出來,八成心裡真這麼想。
沈忠年入朝為官二十餘載,小心翼翼左右逢源,經歷過先帝駕崩太子繼位,見識了裴聞鈺十八歲封侯,被先帝臨危親自授予異姓王世襲位,攝政輔佐尚年幼的太子,到如今獨攬大權,站在權力巔峰。
裴聞鈺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厲,絕不是時卿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招惹得起的。
一旦被發現,休說沈時卿之命,對整個沈府都將是滅頂之災!
“你不能留在這兒了,什麼東西都別收拾,立馬走。”
沈忠年來回踱步,終於深吸口氣,堅定道,“去你師父那避一陣子,什麼任務都別接,老老實實在深山待著,離朝堂之事越遠越好!”
時卿微微蹙眉:“可我還要考狀元……”
“過幾年再說!”沈忠年打斷,語重心長的,“你還小。”
時卿:“……”
時卿理解他的急切,刺殺當朝攝政王非同小可,一旦被發現,以裴聞鈺的行事,全族都要掉腦袋。
但既然他敢出手,就有把握把沈家摘出來。
“父親,京城任何風吹草動都已全在裴聞鈺掌控之中,此時離京太過明顯,會引人注意。”
沈忠年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就差尖叫了:“不要直呼王爺名諱!”
時卿:“………”
好的。
“你要氣死我,你這是要氣死我……”沈忠年胸脯微微起伏,步伐略有不穩。
他生的一副好相貌,面容俊秀,又出身世家,年輕時便是京城有名的風流貴公子,無數少男少女心儀的物件。
為人父後簡直操碎了心,頭髮都花白了好幾根。
這樣下去不行,沈忠年想,我遲早得栽這逆子身上。
“你這段時間好好跟霖兒學學,何為尊卑有別。”
沈忠年拍拍胸脯安撫自己,“磨磨你身上的戾氣,小小年紀殺氣那麼重,嘿!”
時卿乖順點頭:“好。”
又問,“學完能出門嗎?”
沈父被噎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氣勢轉變得那麼快,一口氣卡在脖子裡出不來,嗆道:“不行!”
“……”
“咳!”沈忠年清嗓,意識到自己情緒太激烈了,補了句“好好養傷”,站定緩了片刻,拂袖而去。
出了門,依舊是儒雅隨和的大魏丞相。
當天下午,沈霖提著一個食盒進門,對上庶弟眼巴巴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