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眉，她不是不耐煩或生氣，而是不理解。

沒錯，她不理解為什麼張淼這麼牴觸給她當兒媳婦，她覺得給陳家當兒媳婦是一件享福的事。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是那個賤人跟你們說什麼了吧。”

張淼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靜靜看著她罵。

“她是不是跟你們說我兒子把上一任老婆打死了？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兒子說了她是洗衣服的時候掉河裡淹死的。”

張淼看著她信誓旦旦的眼睛，如果村長媳婦是裝的，那奧斯卡多少得有村長媳婦一份。

她居然真的相信她上一個兒媳婦是被淹死的。

“她捱打倒是真的，但是女人哪有不捱打的？你見過不捱打的女人？我反正沒見過。”

我怎麼沒見過？

“我兒子打人又不下死手，被打了頂多疼兩天，又死不了，以前那麼多被打死的女人，那才是命不好的人。”

她接著說：“我兒子又不是不疼她，什麼活都不讓她幹，她就安心等著生孩子就行，就這還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呢。”

張淼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必須打斷一下村長媳婦的絮叨：“她不幹活那是你兒子幹？”

村長媳婦奇怪的看了張淼一眼：“家裡又不是沒有女人，怎麼能讓男人幹活，當然是我幹。”

嚯，你人還怪好嘞。

村長媳婦繼續跟張淼說她上一任兒媳婦有多不好：“她剛來我家就哭，我遞給她水也不喝，不如你這個姑娘，你特別……呃，特別……安靜。”

“她天天哭鬧，惹得街坊四鄰都不安生，舟娃子只能打她讓她別哭了。”

“你說說，女人都得嫁人，嫁給誰不是嫁？我家舟娃子條件這麼好，之前村裡有個小妮子相中他，他都沒同意，還是買了上個媳婦。”

“我家舟娃子不怎麼打人，你就安安心心跟他過日子，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出來。”

張淼感覺村長媳婦是愚昧無知，不是壞，她從小被灌輸了男人就是天這種思想，不知道這是不對的，這不能怪她。

她從生下來就捱打，她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捱打，上至長輩下至剛會走路的女孩都被打，她的世界觀就這樣一點一點形成了。

她認為女人被打是天經地義的事，就像城市裡的人認為紅燈停綠燈行一樣，沒有為什麼，規則就是這樣的。

看著她認真跟自己介紹舟娃子有多好的村長夫人，張淼心想，這不是你的錯，所以我不殺你。

至於鬼殺不殺你，就只能看你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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