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禮之後,京中誰人不知沈珍的名號。
那可是在皇家面前都能說得上話的人兒。
沈國公這段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
定王在眾目睽睽之下送了沈珍一半玉佩作為定情信物,而且聖上和太后也並未反對,那他和沈珍的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們兩個以後掰了,就憑聖上對沈珍的看重,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幫襯國公府。
想到這兒,沈國公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阿楚啊阿楚,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
醉仙樓。
沈珍拿著嘉元帝送的龍紋玉佩:「哎,你說聖上是什麼意思?將對我孃的愧疚之情補償到我身上?」
蕭玠正專心為她佈菜,聞言也只是笑笑:「也許吧。」
沈珍收起玉佩:「可是這東西對我來說始終是個燙手山芋,我留不得。」
「皇兄既給了你,那你便安心收著。左右有我做擋箭牌,你不必思慮太多,沒人會知道你孃的事。」
「也是。反正說起來只當是聖上看重你,賣你個面子。但我也不得不做些打算,因為現在還不是公佈我的身份的時候。」
「你別怕。一切都有我在,你只管往前走,自有我為你殿後。」
蕭玠往她的碗里加了些菜:「你再不動筷,飯菜都要涼了。」
「定皇叔。」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侄兒求見皇叔。」
二人對視一眼,沈珍放下筷子,蕭玠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進來吧。」
來人沈珍並未見過,但他自稱侄兒,應該是聖上的哪個皇子。
對方禮數倒是做得周全,向蕭玠和她都見了禮。
沈珍也站起來回了一禮,看向蕭玠道:「需要我回避嗎?」
「不必。」蕭玠示意她坐下。
對方打量著沈珍,那眼神看得她怪不舒服的。
「老二今兒怎麼得空出來了?本王記得,皇兄似乎將吏部的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可是都忙完了?」蕭玠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再忙,吃個飯的功夫還是有的。正巧在大街上看到了視窗的沈小姐,便想著上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皇叔。叔侄之間,本就應該多多走動。」
二皇子特意加重了「走動」二字。
沈珍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默默聽著他們兩個打太極。
「皇叔真的不考慮侄兒之前的提議嗎?」二皇子終於切入了正題。
蕭玠慵懶地往椅子裡一靠:「本王還是那句話,本王為大燕出生入死馳騁沙場,只是為了換取大燕的和平安定。如今大燕四海昇平國泰民安,往後的日子本王只想做個閒散王爺,和心上人過平凡的日子。」
最後那句話,他是看著沈珍說的。
二皇子也不強求,起身向二人告別:「既如此,侄兒過段時間再親自上門看望皇叔。吏部還有許多瑣事,侄兒先走一步。」
待他走後,沈珍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她高興,蕭玠也跟著高興。
「我竟不知,定王殿下的嘴慣是會糊弄人的。」
蕭玠看上去有些無奈:「前面我確實在糊弄他,可最後那段話不是。本王是真的想做個閒散王爺,和心上人過普通卻幸福的日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子,你不會厭煩嗎?」
旁人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不過蕭玠嘛……
她還有待考究。
蕭玠嘆了口氣,他知道她還是沒有完全信任於他:「君子一諾千金,我既說得出,便做得到。如果我真的想要娶妻納妾,那我也不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