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
溫皎月屏退左右,房中只剩下她與葉星闌兩人。
「阿月姐姐——」
「噓。」
溫皎月專心致志地幹著手中的活,纖纖玉手與青瓷茶杯交相呼應,猶如一幅賞心悅目的水墨畫。
壺中的水如瀑布般飛瀉而下,騰騰熱氣之下,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一套流程下來,溫皎月將其中一杯推了出去:「品品,我泡茶的手藝還不錯。」
葉星闌煩躁地將杯子推了回去:「我沒這個心情。」
溫皎月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遮住眼底的輕蔑與鄙夷。
到底還是被喬清婉保護得太好了,遇事這麼沉不住氣。
「也不知道沈七給蕭玠哥哥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能哄得蕭玠哥哥說出那番話!」
當日接風宴上蕭玠說的話言猶在耳,葉星闌一想起來就氣得心肝疼。
溫皎月放下杯子,用帕子摁摁嘴角:「事到如今,你急有什麼用?」
「我怎麼能不急!」
葉星闌拍案而起:「還有不到三月,他們就要成婚了!到時候我就真的沒機會了!」
【他們不成婚你也沒機會。】溫皎月腹誹道。
她面上不顯,心裡卻在暗罵蠢貨:「你別急。我瞧著那個沈七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主兒,上次那件事若不是定王在天下人面前保證,我想她怕是不會輕輕揭過。」
「眼裡容不下沙子又如何?現在誰還敢湊到沈七面前找不痛快?」
溫皎月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我的意思是,沒有人,那我們就自己上。只要拿捏好分寸,保持好距離,既能讓人挑不出錯處,又能成功噁心到沈七。次數多了,時間長了,你覺得沈七能忍?」
葉星闌非常順利地落入她的圈套,還天真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著想:「你說得有幾分道理。至於這個人選…」
溫皎月垂下眼眸,惺惺作態表示不想摻這趟渾水:「之前我只是看不慣你被這麼欺負,好歹你也算我半個妹妹,我自是要幫你的。可如今,我已經沒有幫你的理由了。」
聽到這番話,葉星闌反倒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她真怕又給自己招來一個情敵。
「阿月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
她親暱地挽上溫皎月的手臂:「我們一個‘白月光’,一個‘硃砂痣’,還怕噁心不了沈七?」
溫皎月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起唇角,再抬頭時,斂去了臉上的笑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阿闌說得不錯。」
真是要謝謝你啊,好妹妹。
——
書房。
淮南王與晉王正在對弈,沈玉陪著在一旁觀戰。
「事情辦得不錯。」晉王落下一子。
淮南王緊隨其後:「如今龍椅上那位怕是以為我們淮南王府要造反了。」
「父皇生性多疑,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不過諒他也想不到,真正想造反的是——」淮南王有些得意忘形。
晉王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讓他遍體生寒,趕緊住了嘴,連忙轉移話題:「宮裡構不成威脅,真正值得我們在意的是宮外。」
晉王明白他的意思,不屑地冷哼一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那個皇叔也不例外。平日裡瞧著他生人勿近的模樣,沒想到還是個情種。不過若是美人棄他而去,不知道他會不會一蹶不振呢?」
淮南王也非常上道:「女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女人去解決吧。」
兩人會心一笑。
晉王又問起沈國公的近況。
沈玉拿帕子掩住唇角:「殿下放心,上回我已經尋著機會同父親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