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策馬來到影一說的碧水村。
這裡距離晉安堤壩將近有十五里。
據影一說有人曾在碧水村見過蕭玠。
那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哎喲,這麼好看的人,跟個神仙似的,我怎麼可能會認錯!」
影一他們拿著畫像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人見過蕭玠。
希望在一聲聲「沒有」之中破滅。
沈珍再也沒了最初的熱情,像是例行公事般敲開了下一家的門,但這回卻得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誒,這個人有點眼熟啊。哦,想起來了,我在阿年那丫頭家裡見過他。」
沈珍激動到微微有些顫抖:「請問老伯,您口中說的阿年的家在哪裡?」
據老伯說,阿年全名餘年,她家就住在江邊下游的口子上。
沈珍趕緊帶著人趕往餘年的家。
家裡很靜,靜到讓他們以為沒有人住。
沈珍輕輕推開籬門,喊了兩聲:「有人嗎?」
沒有得到回應。
正當沈珍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女孩的聲音:「請問你們是誰啊?」
「你就是餘年姑娘?」
「哇塞,好漂亮的姐姐!」
女孩一見到沈珍便兩眼放光,拼命點頭道:「對對對,漂亮姐姐我就是餘年!」
沈珍從影一手上接過畫像,展開卷軸指著畫上的人問道:「餘姑娘,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餘年一眼就認出畫像上的人:「這不是那個啞巴麼。」
沈珍皺起眉頭,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啞巴?」
「漂亮姐姐你等等啊。」
餘年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去西邊的屋子拽了個人出來:「漂亮姐姐,你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沈珍一步一步走到蕭玠的面前,生怕這是自己思念過度而做的一場夢,直到她的手貼上他的臉,她才有了真實感,忍不住低聲啜泣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面前的人伸手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淚,聲音因為許久沒說話有些沙啞:「卿…卿卿。」
旁邊的餘年驚呆了:「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是,我是卿卿。」
沈珍握住他的手,破涕為笑:「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蕭玠皺眉回想,最後搖了搖頭。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卻記得她是誰。
「多謝餘姑娘救命之恩。」
沈珍說著就要給餘年行禮,對方卻趕緊避開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醫者父母心,誰讓我正好在江邊撿到他呢。」
「餘姑娘既救了我的未婚夫,那我定是要報答的。姑娘可有什麼想要的?能滿足的我都會盡量滿足。」
「我也沒什麼想要的。爹孃去得早,我一個人日子過得還算瀟灑,平常就采采藥,幫人治個頭疼腦熱什麼的,若非要說有什麼想要的…」
餘年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如果有機會,我想看看我爹留下的札記上說的那些藥材。」
「我能看看你爹留下的札記嗎?」
餘年從布袋裡翻出札記遞給沈珍。
這本札記的邊緣略微有些磨損,應該是被人來來回回翻看過很多次,沈珍粗略地看了兩眼。
她雖不懂醫術,也不識什麼藥材,但是有人知道啊。
於是,她向餘年發出邀請:「餘姑娘可願與我們一同回京城?」
餘年瞪大了雙眼,咽咽口水:「京城?漂亮姐姐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說笑的樣子嗎?」
沈珍笑笑,將札記還給她:「忘了說,我是京城沈國公府七小姐沈珍,珍寶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