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婉帶著女兒走了。
她給沈國公留了一封信。
大致意思是說為了不給他添麻煩,她先帶著孩子出去避一避。等安頓好了,再傳信給他。
這可把沈國公感動壞了,捧著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感嘆自己虧欠了她許多,發誓日後定要好好對待他的真愛。
此時既做著從龍之功的美夢,又重新墜入愛河的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所謂的真愛已經偷了他與敵國往來的書信交給了最想他死的人。
同日下午,皇后懿旨傳到了國公府。
坐在院子搖椅上的沈珍放下手裡的話本。
終於來了。
來傳旨的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她的身後還跟著不少內監。
「沈七小姐,請吧。」
她的態度十分強硬,大有沈珍不願意去,就算是拖,也要將她拖入皇宮的意思。
令他們意外的是,沈珍卻很好說話:「可否容我前去更衣?」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
沈珍打消他們的疑慮:「你們這麼多人在這兒,我想跑也跑不了。」
最後還是宣讀懿旨的大宮女站了出來:「請姑娘儘快。」
「多謝。」
不消片刻,沈珍便走了出來:「走吧。」
「且慢。」
大宮女給身後的兩個內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上前搜身:「姑娘勿怪,奴婢都是為了娘娘的安全。」
沈珍張開雙臂:「理解。不過你瞧我今日的裝束,即使想藏些什麼也藏不住。」
確實,現在的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青衣,頭髮用一根碧玉簪簡單挽起,腰間掛著兩塊玉佩,一塊是聖上賞賜的龍紋玉佩,另一塊是蕭玠親手為她打磨的。
內監盯著她的胸,眼中充滿了邪念,正準備將手覆上她的胸時,卻聽頭頂傳來一道聲音:「我與清鴻雖還未成親,但我們也是由聖上賜婚,交換了合婚庚帖的。如今聖上還未駕崩,我還是皇室宗親承認的準定王妃,你一個小小內監有幾個腦袋敢作踐我?」
那聲音很冷,還帶著殺意。
內監一個激靈,悻悻地摸摸鼻子,胡亂地搜了兩下,便向大宮女稟報:「回姑姑,什麼都沒有。」
另一個內監也回到原位,說了同樣的話。
大宮女露出滿意的笑容:「沈七小姐,請。」
——
鳳儀宮。
大宮女領著沈珍走進正殿:「娘娘,沈七小姐來了。」
皇后坐於高位,一手撐在扶手上,手指支著腦袋,似是在閉目養神。
這是要給沈珍一個下馬威。
當年宸貴妃是這樣,如今皇后也是這樣,她們難道沒有新的手段嗎?
沈珍這般想著,像當年回敬宸貴妃那樣,衝著大宮女說道:「皇后娘娘既邀我入宮小住,那必然為我準備了休息的地方。勞煩姑姑帶路,折騰了一天,我倒是有些累了。」
大宮女露出錯愕的表情,下意識地看向上首的皇后,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皇后適時睜開美眸,笑道:「沈七小姐果真名不虛傳。」
沈珍向她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大宮女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去與皇后耳語了一番。
皇后緩緩而下,笑容多了幾分真切:「這些日子還要勞煩沈七小姐陪伴中宮了。」
「娘娘客氣。」沈珍微微躬身。
「沈七小姐不怕嗎?」
皇后微微眯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又用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龐:「不怕——本宮殺了你?」
沈珍抬眼直視她:「娘娘,您知道嗎,一年前宸貴妃也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