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逼宮在定王與沈國公府長公子聯手找出晉王通敵叛國的證據中結束。
不,或許還沒結束。
至少於某人而言。
沈珍拆開手裡的信件:「國公爺,十七年前你做了什麼,你不會忘記了吧?還有,你能說說為什麼你的書房裡會有寫著大齊文字的書信嗎?」
「什麼十七年前的事,什麼寫著大齊文字的書信,我通通不知。反倒是你——」
沈國公下意識躲避她的眼神,色厲內荏地指著她道:「說什麼親生父母的死因…你爹我還好好站在這兒呢!你平日與我不對付也就算了,如今竟還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他痛心疾首地捶胸頓足:「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別演了,國公爺。」
沈珍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你敢說出我的親生母親是誰嗎?啊,我猜你是想說她是你的外室,生下我之後便死了,對不對?那你倒是說說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可還有親人,墓碑又立在哪兒,你只要說得出,我馬上派人去查。」
她步步緊逼,沈國公連連後退,最後,無路可退。
「說得出來嗎?國公爺。」
沈國公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啊,對了,你既說這些信和你沒關係,那我不如現在就派人去沈國公府的書房一探究竟?我想,書桌抽屜的暗格裡,會有收穫的。」
沈國公驚詫地看向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話還沒說完,他便住了嘴。
一語雙關。
就是要看旁人怎麼理解了。
不過看他這個反應麼,眾人難免會想「歪」了些。
沈珍挑挑眉:「國公爺應該不介意我替你說吧?」
多說多錯,沈國公幹脆閉口不言。
沈珍當他是預設了,反正他答不答應都無所謂:「國公爺可還記得女尚書林稚楚?十七年前,聖上、你和她是至交好友,你們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呢,好到她臨終託孤,第一個想起的是聖上。當然,聖上不便帶那個孩子回宮,所以啊,他又將孩子託付給了你。」
她笑笑:「國公爺怎的不說話?也就過去了十七年的時間,你便忘了我的母親嗎?」
除了蕭玠,在場眾人包括晉王無一不是大吃一驚。
有些見過女尚書的老臣細細打量起沈珍的容貌。
確實,她們兩個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國公爺還記得嗎?」
國公爺撇過臉,啞聲道:「她是因為難產才…」
沈珍打斷他的話,笑道:「難產?國公爺沒有做什麼手腳?」
沈國公一噎,故作鎮定地回道:「我能做什麼手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沈珍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當年你派人屠了整個藥鋪和穩婆一家,封住了他們的口,自認為從此高枕無憂。但你大概沒想到,有個藥鋪的小夥計因為出去送藥而逃過一劫。
當他得知藥鋪老闆等人的死訊時,連夜收拾東西逃出了京城,四處躲藏膽戰心驚地活到今日。
我想,你為了讓我母親看起來是難產而亡,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點一點下毒,而最容易動手腳的就是安胎藥。
我深知你的脾性,事成之後必定會斬草除根,於是我便四處打聽京城的藥鋪,得知了十七年前的這樁往事。
我繼續打聽那場屠殺中是否有人生還,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得知有個小夥計活了下來,接下來的事情便容易多了。國公爺,可需要我派人將他帶來,與您當面對質?」
沈國公面色慘白,雙手微微顫抖。
天網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