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就憑她?
無稽之談。
斷掉幾根手指,小姐就癲狂了?這可不像她。只是林寅徵仔細辨認,看不出祁兮有任何撒謊的跡象。
她沒有撒謊嗎?
皇甫慶豐是祁遠殺的,皇城人盡皆知。回偃州祁遠也是這麼和祁躍說的,不會有錯。
祁兮是會些功夫,只是和江湖高手比起來不過爾爾。這麼多年下來她連祁林都打不過,怎麼可能對陣曾經的大宇第一高手皇甫慶豐?
“林叔叔,”抬抬下巴,祁兮打斷他,笑,“你看,只要我想撒謊,你看不出來的。別再奉信你刑訊那一套,過時啦!”
林寅徵哼了聲。
沒意義嗎?經驗失效這是頭一回。
“你們兵器庫武器太弱,要不是缺兵器防身,我才不會拿這把刀。”面露嫌棄,祁兮說,“礦石冶煉方法不對,打出來的兵器就算做得足夠鋒利,也是韌性不足的。太脆了。”
林寅徵面色微緩,道:“素聞大小姐精通兵刃冶煉,卻不想這也有見解。”
“兵器如何打,願聞其詳。”
忽然一個聲音遠遠遞來,鎧甲發出有節奏的唰啦聲,年輕男人手捧頭盔在身後立住。
“許小將軍。”林寅徵一禮。
回禮,許寧和走進來,與林寅徵並肩而立。向祁兮揚揚下巴,他問:“什麼來頭?”
林寅徵道:“德寧公主,離州白家白王次子白河的未婚妻。”
“江南偃州祁兮。”她笑一下,說,“許將軍幸會。”
全然沒有被審訊犯人的樣子。
祁林的妹妹啊,據說被欺負得可慘了。
許寧和哦了聲,道:“祁小姐懂冶煉?”
祁兮晃晃胳膊,鐵鏈叮噹亂響:“這個姿勢太難受了,好些話想不起來。”
許寧和大笑,一揮手:“鬆綁,鬆綁。”
林寅徵沒有阻攔。
祁兮姓祁,當著許寧和的人面林寅徵非但不能徇私,還必須加倍懲罰。替她鬆綁免罪這種事情,由許寧和來說合情合理。
四肢鏈條解開,手上刑具卸去,女孩子一雙手鮮血淋漓幾乎不能看。血汙祁兮隨意擦在身上,像是早就習慣。
獄卒拿著刑具鏈條退出牢房,獄卒心想,偃州人果然變態。
許寧和問:“可以說了?”
祁兮道:“我想喝水。”
許寧和道:“我這裡只有酒。”
……
喝過酒血液迴圈心跳加快,傷口更疼了。年紀相仿的年輕將軍在面前盤膝而坐,聽她說話。他知道的和祁兮說的都能對上,許寧和逐漸相信祁兮。
“普通火種行不通,必須要去北境蒼月山腳下尋火石?”
祁兮點頭,道:“書典裡是這麼說的,我的判斷就是在蒼月山。至於異族嘛,”她笑一下,說,“我聽說你們可以操控活死人,對付異族豈不是輕輕鬆鬆?”
幾乎是反客為主在確認活死人是不是他們搞出來的,祁兮意圖明顯。
沉吟片刻。
許寧和看著她,道:“祁小姐是哪邊的人?祁家,還是白家?”
祁兮也看著許寧和。
顯然,林寅徵和許寧和是合作關係。就兵力來說,祁家只有一支小小暗衛,於官場而言,終究是上不來臺面的江湖人。
而許寧和呢?非戰亂時期的年輕將軍能被如此敬重,最有可能的是因為身份。他的父輩立軍功得軍心,連帶後輩也受恩澤愛戴。
比起油鹽不進的林寅徵,這位年輕小將軍才是她要拉攏的物件。
“許小將軍。”祁兮抬起頭,眼神亮亮,“死人軍團在手,去哪裡不是所向披靡?一統大宇,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