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價值十兩金,沒錯吧?”春英見江雁反覆稱了兩三次,出聲同她核對。
江雁笑眯了眼,歡快的點起腦袋:“沒錯~沒錯~好多錢呀~”
確實好多錢,春英提取時被告知了數額,雖然比預期快少了一半,但還是令人心動。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和江雁解釋:“你手中的金砂石,因為沒有拿到實物,並不清楚價值多少金。只能憑著顏色和重量,粗略估計後折算給你。”
江雁應聲示意自己在聽。
春英繼續將自己也是剛知曉不久的知識告訴江雁:“也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一般情況下,一塊比人還高的金礦石中只能提煉出指甲蓋大小的金砂。”
江雁知道金含量低,但從未想過會如此之低,不由露出震驚的神色,隨後看向自己已經拿出放在桌面上的金砂石,又不捨的注視著遠遠超值的錢袋。
“你手中的金砂石至少已經冶煉過一次了。”春英感受到江雁情緒低落下來,也沒有故意等著看樂子,趕緊補充,“若是民間的技藝,金含量大概有四到七成。”
江雁轉悲為喜,默默估算了一下,問道:“所以是讓我多退少補?”
“給你的就是這些,少了不補。”春英回答。
“那就是隻多退,不少補?”江雁再次確認。
“都是你的,給多了也不用退。”春英也不知道為什麼,和江雁說話就容易起點情緒。
江雁完全顧不上春英的情緒波動,再次陷入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你等會兒樂!”春英抓住江雁的手腕晃了幾下,讓她回神,“我還有事和你說。”
還有什麼?江雁抬頭,茫然。
“我的同僚在東山村附近見到幾個行跡異常之人,經探查有可能與方刺史私礦有關聯。”
“所以呢?”江雁突然心生警惕,面上仍維持著原來模樣。
“想讓你修書一封,讓東山村的人配合我們。”
總有種得寸進尺的感覺,江雁毫不猶豫地拒絕:“這麼危險的事,我們不幹。”
“只是問話,不會有危險。”
江雁搖頭:“先問話,然後配合帶路,帶完路,可能就是順道幫忙做事了。賊船就是這麼一步一步上的,我聽得話本可多,知道這些糊弄人的手段。”
江雁沒有說出口的是,她更擔心幹完一切後被卸磨殺驢,所以一開始就不要摻和進去。
春英無語地扯了扯嘴角:“我們像是壞人嗎?要是的話,也不會給你錢,而是直接上手搶或者逼問你了。”
江雁能感覺到春英及其背後的人目前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想法,但不代表不會對東山村人心懷惡念,也不代表未來不會發生態度轉變。
見江雁不說話,想到她適才流露出的對銀錢的喜愛,春英嘗試以利誘人:“我給你一筆錢,你來寫好嗎?”
“不要。我不認字,更不會寫。”
再次拒絕後江雁又想起來自己所處弱勢,補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和方刺史對著幹。但整個東山村人已是伏女郎名下的奴僕,而伏女郎依賴著方刺史過活。
若因配合你們導致方刺史就此倒下,東山村會有怎樣的下場呢?被牽連入獄,或是轉賣他人?
雖然我很希望你們能順手將被擄的人拯救出來,但這並不意味著要將其他生活還算平穩的東山村人拖入險境。”
“若東山村可以安然無恙呢?”春英沉默片刻後發問。
江雁直視著她的眼睛:“你能承諾並保證做到嗎?”
做不到,春英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妥當,她既給不出承諾,更談不上保障安全了。
她不再勸說,拿起金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