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壞笑道:“上次你送我的那幅畫,我可是拿給齊大師看了,你齊大爺讓我帶話給你,說你小子太丟人,以後別登他家的門了。”
“老哥你忒不仗義了吧,上次非得讓我給你畫上一幅,我可是照辦了,你倒好,還到處亂傳了起來。”劉平安解開口袋開始從裡面掏東西,毫不在意的說道。
齊大師這話反正說了又不是一次兩次,老小孩哄哄就好了,每次哄完還不是樂呵呵的說下次再來。
這小子不要臉的勁真是天下無敵,啟功又笑著說道:“不過徐大師倒是誇了你一句,說你小子思路夠野的,那幅畫也被徐大師要走了。”
徐大師就是徐壽康,在齊大師家認識的,他和齊大師是忘年交,可惜他今年七月份就會得腦溢血,後年也就是1953年去世,到時候琢磨琢磨自己要不要伸把手,這可是和齊大師齊名的畫家。
在抗日戰爭最艱難的時候,也是在徐大師個人命運最多舛之時,他四次去東南亞舉辦籌賑畫展,後又在印度兩次舉辦畫展,將這些畫展的全部收入都捐助給了抗戰事業。
哪怕到了內戰時期,困守北平的傅作義召開學術界人士會議,徵求戰和意見,徐大師也是在會上第一個發言,希望和平解放北平,保護好這座千年古都,傅作義最終接受了徐大師等人的建議。
劉平安掏東西的手停了下來,臉也難得的紅了起來:“呃,老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純屬就是想讓我丟人。”
“咯咯咯”
“哈哈哈”
看到劉平安的窘樣,啟功兩口子大笑了起來。
章寶琛笑得捂住肚子,邊說道:“平安,主要是你畫的那幅畫太超前了些。”
上次啟功讓他送一幅畫,還得必須是親自畫的,於是劉平安就畫了一幅三英追貂蟬,張飛滿臉獰笑的駕駛著邊三輪,挎鬥裡劉備用望遠鏡看著前方,後座上站著關二爺兩手抱了挺歪把子,正在猛追前面騎二八大槓的貂美女。
得!在這些人的圈子裡想不出名都難了,這會也不知道傳到誰的耳朵裡去了。
至於沾到文化圈的邊,起風后會不會有人找自己麻煩,這個倒不擔心,畢竟離那時期還有十五年的時間。
畢業後就找關係貓進軋鋼廠,再說自己根正苗紅還是一個小卡拉米,又不妨礙別人爭權和斂財,誰會閒的蛋疼來找自己的麻煩?
誰敢來軋鋼廠,到時候就放我李哥和張大爺咬他們,這倆不頂用的話,再去在找爺爺的戰友們。
如果這些還不行,那隻能放大招了,左手拿著那位的合影,右手拿著贈送的字,嘴裡高念語錄,總得有一樣管用吧。
啟功笑完之後,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訓道:“你說你小子也真是的,守著齊大師和徐大師就不能好好學一下畫藝嗎?這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機遇。”
“嗐!我那是純屬業餘愛好,再說我又不指那個活,看看我給你帶的什麼好東西來了。”學個屁,哪有時間學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劉平安從口袋裡摸出一罈自釀酒說道。
現在這個自釀酒在劉平安的朋友圈名氣也傳播開來,這酒經過一段時間的陳放,口感已經橫掃各大名酒,現在誰要想喝這酒得拿好玩意來換。
“算你小子有良心!”啟功看到自釀酒,立馬陰轉晴起來。
劉平安接著從口袋裡掏出各種熟食和水果:“嫂子,這些東西交給你了,晚上我陪啟老哥喝點。”
“擎好吧,我現在給你哥倆泡茶去。”章寶琛起身拿起東西就去了廚房。
吃過晚飯從啟功家出來六點多了,差點把全院大會給拋到腦後,劉平安趕緊騎上腳踏車回95號院。
正值五月份,不到七點的晚上,天不是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