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
沈惜竹沒有露怯,眼神冰冷。
江逾白掃過她一眼,她握刀的方式倒是比沈枝意專業多了,知道哪裡才是要害。
就算如今放下了刀,手腕卻沒有收著力度,若是他有什麼其他舉動,彷彿第一時間就要對他動手。
他抱著沈枝意徑直走至床榻邊,將她安置在床上。
“她平時有一點聲音都會被吵醒,你對她做了什麼?”
沈惜竹攔住他的去路,冷聲質問。
“是嗎?”
江逾白聲音慵懶,他看了眼熟睡中的沈枝意,目光深邃。
“她在我懷裡睡著之後就沒醒過來,我不清楚。”江逾白解釋了一句。
“什麼?”
沈惜竹不可置信,之遙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還對他沒有任何戒備。
“你知道她為什麼來找我嗎?”江逾白突然升起一點興味,他看向沈惜竹,眼裡都是戲謔。
沈惜竹從小就按太子妃的規格培養,哪些人該籠絡,哪些人該遠離,在她心裡有嚴格的標準。
像江逾白這樣的人,不適合拉攏,但也不適合得罪。
沈枝意出門的時候沈惜竹就醒了,她看到紙條以後,就一直在這裡等她回來。
可之遙向來不願與人打交道,如今被江逾白送回來,她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她如果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倒是你,江公子,半夜哄騙她和你出去,究竟是想做什麼?”
敢在皇帝的地盤做手腳,沈惜竹對他滿心提防。
“沈小姐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和她之間的事,用不著你過問。”
江逾白不落下風,他看了眼床上的人,眸光恢復一貫的冷。
“江公子好狂的口氣,我不管你是以什麼身份警告我,之遙是我妹妹,你休想再動她一下。”
沈惜竹擋在床前,她的目光同樣冰冷,不含一絲溫度。
換做以前,她從來不會說這麼冒犯的話,可自從之遙開始黏著她開始,她就無法保持該有的冷靜。
之遙是她妹妹,是對她越來越依賴的妹妹,她不能容忍她有一絲閃失。
江逾白生活在黑暗裡,這種沒有感情的嗜血之人,不配讓之遙和他一起冒險。
“請吧江公子。”沈惜竹冷冷送客,隔絕了他看向床榻的視線。
江逾白沒有作聲,他最後看了一眼沈惜竹冷若冰霜的臉,悄無聲息地離開。
緊張的情緒這才稍有緩解,沈惜竹連忙去檢視沈枝意的情況,若是平常,稍有風吹草動她都會醒,如今卻睡得這麼熟。
“之遙,之遙。”沈惜竹輕輕推了推她。
可是睡夢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沈惜竹心裡慌了神,她正想叫人去請太醫,身邊人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一定不要嫁給太子。”
沈惜竹一愣,隨即一喜,以為她醒了。
誰知沈枝意喃喃了一句,轉身又睡了過去。
沈惜竹:……
在她旁邊守了一會,確認她面色紅潤,只是睡了過去後,沈惜竹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這一次,她一定要護好她。
......
沈枝意好似睡了很久很久,她拼命地想要醒過來,但不管如何努力,終究只是徒勞。
“之遙。”沈惜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沈枝意頭腦暈的厲害,但這種實感,讓她脫離了那種被強制入睡的虛無,她睜開眼,對上沈惜竹擔憂的臉。
“之遙,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沈惜竹伸手探了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