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轉頭看向魏博簡。
“怎麼了?”
網球快速地破開空氣,擊過網線,徐知星心中最深處的隱秘彷彿也被這一下下擊球聲敲開。
見徐知星沒說話,魏博簡又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我們之前有一次聊天,你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覺得他什麼都好,沒有缺點。”
魏博簡沒聽清這句話,疑惑道:“嗯?你在說什麼?”
徐知星睫毛垂下,胸腔中彷彿也被擊球的風聲填滿,他只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可是我現在覺得這句話不對。”
魏博簡還想問徐知星到底在說什麼,可是他卻沒說話了。
第三盤比賽拿到了六比六平的搶七局。
蕭智軒叫停了比賽,休息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煩悶,連一個瘸子都打不過,讓他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
他是典型的心態型球員,心態越好,比賽越順,心態一開始崩掉,比賽的結果也會逆轉急下。
而路西鳴則截然相反,無論比賽戰況如何,他的心理狀況波動都不大,穩如泰山。
這才是一個專業球員最重要的一點。
蕭國樑站在場邊,無聲地嘆了口氣,走到蕭智軒身旁說:“現在比賽還沒結束,搶七局不要放棄。”
“路西鳴有腳傷,你還是佔優勢的。”
蕭智軒揉了把臉,蕭國樑冷靜地幫他分析場上的局勢,“最重要的是他有腳傷,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知道了。”蕭智軒再次拿起球拍,他扭頭看向路西鳴,見他嘴唇緊抿,眉頭擰緊,意識到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他的腳傷應該比他所看到的更嚴重。蕭智軒心態放鬆了不少,承認今天確實是他最好的機會。
他要盡力發揮他的優勢,拿下搶七局的勝利。
路西鳴本意是不想到搶七局的,過多的精力消耗只會讓他的腳傷越來越吃虧,儘管有張醫生全力治療,可他的傷是實打實的。
一看到旁邊的張醫生,路西鳴就無法自抑地想到徐知星,他平常最不喜歡這種利益交換,自從拿到貝多芬賽冠軍後,數不清地人開出高價只想請他去彈一次琴,他都拒絕了。
只有今天,為了路西鳴的腳傷,打了這通電話。
從今天徐知星來到球場時,路西鳴就肯定自己在徐知星心中比薛婉奕重要,如今張醫生的到來,更是堅定了他的猜想。
以後的任何一場網球比賽他都可以輸,但今天這場,死都不行。
過長的網球比賽讓觀眾席的人感到焦灼,同時也更加期待這場比賽的勝利到底屬於誰。徐知星面色蒼白,雙手緊握抵著額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哮喘藥帶了沒?”魏博簡察覺到徐知星的異常,擔憂地問,“要不你先退場?”
“帶了,沒事。”徐知星堅持坐在觀眾席第一排,距離路西鳴最近的位置。
蕭智軒在搶七局中採用深入底線的方式,防守時在底線附近回球,迫使路西鳴增加跑動和體力消耗,減少他的進攻。
但本該被消耗體力的人頂著腳傷還跟他打起了拉鋸戰,在一次叫停休息時,蕭智軒沒忍住說:“我他媽跟你打球,你他媽跟我玩命?”
路西鳴笑而不語。
搶七比賽結果走到了8:7,隨著路西鳴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