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許桑滿面對這般質疑時,要麼會知難而退主動放棄,要麼會因為自卑而覺得自己確實高攀不起他的堂哥。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許桑滿竟然給出了這樣一種堅定且毫不退縮的反應。
“喲呵,沒想到你還挺有自信的嘛。”祁學杭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只不過希望你這份自信能夠一直保持下去,可別等到最後摔了個大跟頭才知道後悔莫及啊。”
許桑滿依然面無懼色地直視著祁學杭,義正言辭地說道:“祁學杭,我不知道今晚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到此處,她刻意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還有,收收你的心思,別想著挑撥我和祁泠寒之間的關係。”
話音剛落,許桑滿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望著許桑滿漸行漸遠的背影,祁學杭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碎片,由於太過用力,手指關節都開始泛白,而那碎片更是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直到鮮血如泉湧般佔滿了整個掌心,猩紅色液體順著指尖流淌而下,滴落在潔白的瓷磚地面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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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望著自己染血的手掌,彷彿時間在此刻靜止,過了許久,他才如夢初醒一般,緩緩地眨了眨眼,動作遲緩而僵硬地將手中緊握的碎片鬆開。
隨著清脆的聲響,碎片落入垃圾桶內,與其他垃圾碰撞在一起。
緊接著,他如同行屍走肉般移步到洗手池前,雙腳像是被鉛塊重重壓住,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他靜靜地站定,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流滿鮮血的左掌心,那猙獰的傷口在血水的浸染下愈發醒目。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眼神空洞無神,好似這受傷的手並非屬於他自己。
片刻後,他依舊面無表情地伸出右手,擰開水龍頭。
水流嘩嘩作響,冰冷刺骨的水衝擊著他的掌心,瞬間將血水沖淡,化作一縷縷淡紅色的細流沿著水槽邊緣滑落。
他機械般地搓洗著手掌,任由水花四濺,濺溼了他的衣袖和衣襟也渾然不覺。
待掌心的血跡完全洗淨,只留下一道深深淺淺的傷痕時,祁學杭深吸一口氣,緩緩站直身子。
隨後從口袋裡拿出白紗帶,隨意纏在受傷的左手上。
就在這時,手機接連響起兩聲提示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他解鎖螢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來自父親的訊息。
【學杭,不要任性了,趕緊回來。你再不回來,那你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看到這條資訊,祁學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呵,威脅我?
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
然而,儘管心中充滿不屑,但他並沒有回覆父親的資訊。
緊接著,他點開第二條訊息,發信人是祁泠寒。
【洗完碗筷,你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不用跟我說。】
面對這條簡短而冷淡的資訊,祁學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未曾出現。
他只是平靜地敲出一個“好”字,然後點選傳送。
做完這些,他將手機揣回兜裡,轉身離開了這個瀰漫著血腥氣息的廚房。
當他緩緩地走到寬敞明亮的大廳時,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許桑滿。
他毫不猶豫地開口問道:“拖把在哪裡?”
這突如其來且毫不客氣的詢問聲打破了原本大廳裡的寧靜氛圍。
許桑滿聽聞此言,秀眉微微一蹙,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