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宿命回演,二十多年前她隨小姐出城遠嫁,依稀記得也是走的春明門。
只是小姐經過此門,往後當真春和景明,與大爺相敬如賓,生兒育女。如今鄒姨母出了城門,怕是再無回京的一天了。
隔著車窗,花顏看向流放的隊伍,昔日高高在上自詡風流的榮興伯穿著囚服灰頭土臉,他或許至今還不知為何到了今天這般田地。
鄒姨母披頭散髮,麻木的隨著隊伍,看到沿途唐府的馬車時狀若瘋癲。
“雲堇!是唐府的馬車,我知道你在車裡,憑什麼,當初本應該是你嫁到伯爵府,今日之禍也應該你受著才對!”
鄒姨母歇斯底里,衝著馬車的方向大喊。她內心的不甘與恐懼讓面孔逐漸扭曲,明明自己贏了,做了二十多年伯夫人,怎會落的這樣的下場,她樣樣不如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唯獨在姻緣上先下手為強最終也成功了,嫁給了勳貴,而姐姐只能灰頭土臉嫁給商賈。
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結局呢?鄒姨母雙眼噴火,喊的嗓子嘶啞仍在怒吼,押送的兵丁揉了揉耳朵,朝鄒姨母后背甩了一鞭。
榮興伯唯恐碰見故人,本在以手遮面,聞言猛的抬起頭,神色震驚,當年婚後他便知道自己娶的正妻並非雲家四房嫡長女,怎奈自己先犯錯入了迷局。
唐府的馬車並未停留,榮興伯自始至終都沒見到過真正的雲府大小姐。
雲夫人端坐在車廂,對鄒姨母的話無知無覺,冷聲道:“吩咐鄭山沿途打點,伯爵府後院的釘子和那兩個姨娘,都要妥當照顧。”
“是,老奴已安排下去了。”魏媽媽回道。
“流放上千里路,別讓我這妹妹妹夫中途得了病,安穩到達礦山才是。”
魏媽媽道:“夫人放心,大爺定會安排妥當。”
雲夫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他從不食言。”
:()鬢花顏:陪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