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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宣判

三日後,盛治帝的身子稍微好轉些許能坐起來,臉色依舊蠟黃。

朝臣的摺子都是在暖閣裡,高簡閱讀之後,盛治帝下口諭批的。

高簡擱下摺子,替他遞了熱茶,說:“沒想到,此次能再次從各地收回六百三十萬兩欠稅,太子殿下著實廢了不少心力,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只是受雪災影響,有些省份的欠稅仍無法收回。”

“這般寒冷,太子辛苦。”盛治帝喝了茶,將茶盞遞過去,“今年不順,乾旱加上雪災,老百姓過得比我苦,欠稅的省份暫且緩一緩吧。”

高簡躬身聽著,盛治帝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殿外雪地裡蕭彥跪過不久的痕跡,嘴裡說。

“收回來的六百三十萬裡,撥三百萬給兵部,甘州條件苦寒,狄人已經蠢蠢欲動,蕭羨明既要修邊城還要抗擊狄人,一百八十萬給他,剩下的給海防。”

高簡領了旨往側面的桌案去批紅,忽然聽到盛治帝問。

“他這三日還沒死心嗎?”

高簡轉過身應聲,“回皇上,定北侯白天要忙軍務,一到晚上就到外面跪著,直到天亮才回衙門,晝夜交替,天天這麼折騰,人是大不如從前啊,只是這幾日皇上身子不好,奴婢便沒通報,怕皇上聽了生氣再傷龍體,還請皇上恕罪。”

盛治帝一聽,心下那團火又竄起來些許,盯著那雪地裡即將被雪掩蓋的印子心疼又生氣。

“他要跪就讓他跪個夠,若是耽擱軍務,就連同他和陸子卿一塊兒治罪。”

高簡聽出語氣,立時躬身過去寬慰,“奴婢剛說怕皇上生氣,您這就生氣了,奴婢扶您回去躺著吧。”

盛治帝輕甩了衣袖,轉過身往床邊去,“我不生氣,我沒生氣。”

高簡唇角一笑,“皇上不生氣,那就是心疼了,侯爺下次若再來,奴婢再勸勸。”

盛治帝輕哼一聲,“堂堂一個軍侯,不愛護自己的顏面尊嚴,如此作賤自己,我心疼什麼,那是他自找的,就讓他自己受著,等受不住了,他那倔強的性子就該老實了。”

高簡嘆聲沒說話,不多時,章桐就舉奏求見,他給盛治帝叩首請安,開始稟報。

“皇上,依臣這幾日審理已經結案,管飛凌數月以來偷偷摸摸狎妓,一個月裡常有接連兩三日不上衙,此次是錦衣衛例行檢查拿了正著。”

“此外,管飛凌其子管旭,是今年秋季新晉的探花,他是在妓館與人爭搶兩名女子才將人推下樓,死的那人就是絲綢大戶孫蔚的幼子。”

盛治帝坐在床沿,兩手放於膝蓋,“接連兩三日不上衙,這御史是知法犯法,膽大妄為,那孫蔚是?”

“皇上。”高簡在側旁提醒,“孫蔚是江南第一大絲綢商,也是孔懷儒底下的人。”

“孔懷儒?”盛治帝想了想,“就是織造局的那個供應商?”

“正是。”高簡說:“孔懷儒供應絲綢,還有瓷器、文玩、茶葉戲樓、所吃所用基本都有涉足,是本朝第一大商戶,商戶稅裡他撐著國庫大頭,孫蔚便是在他旗下。”

盛治帝隨口說:“原來還是個財神爺。”

高簡順著話說:“坊間別稱就是孔財神。”

盛治帝沉吟琢磨了一會兒,走到御案邊擬旨。

章桐與風啟一道去了刑部衙門,就見顏騫與譚維立在簷下說話,他們過去,那二人就向他們打招呼,

顏騫寒暄兩句便離開,風啟去往大牢,章桐走進堂屋褪下斗篷,對身後跟進來的譚維隨口說。

“你與顏騫倒是頗為相近。”

譚維臉上掛著笑,“手頭上的案子不是多嘛,顏騫與我有些商討。”

章桐搭著話頭子順坡問:“說到案子,我記得上兩個月提上來一樁強佔民田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