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父臉上帶著暢懷的笑容,“將軍客氣。”
景元點頭,將話題拉回去,他笑眯眯地看向在場的幾人,“我有一句話是實話,這場面也是讓我為難啊。”
小道童採煬顫巍巍舉手,“那什麼,我可以賠償的,多少懲罰我都認。”
朱輪點到為止,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沒什麼可為難的,是我小肚雞腸亂髮脾氣還胡亂扣帽子,既然當事人都爽快賠償,我沒有可說的了。”
廣白做作地掏出一塊手帕擤鼻子,“朱輪老哥你可別嚇我……”
朱輪雙手叉腰,呼了一口氣,“沒事,這損失還算點到為止,我已經習慣了,那就麻煩司鼎大人安慰那些亟待畢業的學徒吧。”
惠父突然笑得大聲暢懷,“實話說,在鄙人看來,這場面是又突然又草率,竟然有幾分喜劇效果。”
“你少說兩句不行嗎!”朱輪朝惠父噴火,隨後嘟囔一句,“真是丟了這麼一張老臉……”
景元將話題扯到別處,“司砧剛才提到亟待畢業的學徒,對於這番境況各位掌司都呈報案前,景元有些私下的建議想先和兩位商討一番。”
惠父笑得一臉太陽花,“自當如此。”
朱輪一手叉腰,一手上下摸臉,似乎是無地自容。
廣白看這場面到此截止,他便退場了,“那晚輩就先行一步,丹鼎司還有案呈需要處理。”
*
蓬萊仙長得體型健碩,四肢有力,足爪赤紅,威風凜凜的,皮毛整體呈現烏紅色……好吧,有點像燒過頭的紅燒肉。
現在的蓬萊仙懶得動彈了,趴在地上偶爾甩一下尾巴……小道童採煬把狗繩解開了,讓他在這裡安靜待著。
將軍去跟兩位掌司議事,彥卿就在這裡看顧一下采煬這個小孩,看到採煬解開狗繩,彥卿有些欲言又止。
“這樣解開束縛,真的……沒關係嗎?”
採煬的眼尾耷拉,一雙狗狗眼水汪汪的好可憐,“對不起,給你們的第一印象就這麼差勁……”
“蓬萊仙比我還靠譜,一般情況不會那麼衝撞,除非聞到讓他興奮的豐饒味……”小男孩語調可憐兮兮的,還帶著哭腔。
這話資訊量不少,讓彥卿心裡一驚,聯想到將軍剛才給他的香囊袋子……原來這也在將軍的意料之中嗎?
彥卿語氣思慮,並非質疑,“可「鑄學明煉臺」並沒有豐饒殘留,雲騎早已經將此處清理乾淨,蓬萊仙那時候四處衝撞,毫無目的可言……”
採煬癟著嘴,哆嗦著唇瓣,眼淚欲掉不掉的,“那是……那應該是我的六師叔……雖然我不確定他現在在哪,但是我肯定這是他乾的……”
彥卿:!!!
果然如此,工造司的這次事故,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誘導。
“等等,剛才提到新任司鼎,與你是同門關係,那麼這個六師叔跟司鼎的關係又是如何?”彥卿試著從採煬這裡知道些什麼。
採煬不知道是缺心眼,還是不怕說出來,總之別人問什麼他就說什麼,聽到彥卿問到這裡,採煬自然沒有隱瞞。
“你知道「內丘九師」嗎?我和小白都是九師的徒弟,不過我們還是有點不一樣,舉個例子,九師分別代表九門功課,我只學一門,可小白要學九門。”
彥卿:!!!
彥卿心中大驚,但面上鎮定,“聽說過他們的鼎鼎大名,據說是一群豐饒行者,奉行藥師的慈悲為懷,治世救人。”
難怪剛才在病房的氣氛不對勁,雖說聯盟不仇視豐饒行者,但沾染豐饒的人擔任六御高層,多少有些身份敏感。
這一趟所看所感,彥卿收穫不少。
採煬呆愣愣的,對彥卿給予的評價,有些意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