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顧元傑摸摸媳婦的發頂:“睡覺吧,若是不記得,明兒清早喊醒我,我再跟你說一遍,你別害怕,家裡真出了什麼事,萬事有我在,我別的本來沒有,護著妻兒還是可以。”
在顧家丈夫總是最不顯眼的一個,可張婉桃卻知道,她丈夫頂頂兒的厲害:“噯,我不怕。”
天邊才漏出絲絲天光,屋後公雞對著東方起鳴,心裡存著事的張婉桃立即睜開了眼睛,看了眼身側的丈夫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除懷孕時,都是她睡在床外,丈夫田間地頭的忙,沒個停歇,不能吵著他能多睡會是一會。
屋外蒙蒙亮,摸索著穿好衣裳,拿著梳子利落的挽了個發,悄悄兒的開了屋門,想著二哥不在家,去二嫂屋裡也無妨,便大步去了西廂,敲了兩下門,聲兒不大,天初亮四周靜悄悄,聽著還是挺明顯,張婉桃有些說不出的緊張,左右看了看,壓著嗓子說話:“二嫂,開開門是我。”
朱鳳喜起了床正挽頭髮呢,聽著短暫的兩聲響,正想著誰敲門,又聽見細細的說話聲,忙走過去開了門:“老四媳婦?”她有些懵,有事找她嗎?
“進去,二嫂讓我進去。”張婉桃往屋裡去:“二嫂把關門上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丈夫那話說的,萬一讓旁人聽見去嚼了舌根到了大嫂耳朵裡可如何是好,大嫂的一張嘴她可受不住:“想跟你說個事兒。”
瞧著四妯娌小心謹慎的樣兒,朱鳳喜頗覺逗樂:“怎麼回事,偷偷摸摸的幸好你是個女的,要不然啊,一準兒以為咱們有什麼,天還沒亮起來呢,是有什麼事?雞剛打鳴就跑屋裡來,一家子老少這時辰也就咱們醒了,旁人啊,還得過一會呢。”丈夫與四房要親近些,她與四妯娌便也親近許多。
“二嫂真有事兒。”張婉桃紅著臉輕聲細語的將昨兒丈夫對她說的話一個字不漏全說給了二嫂聽。
隨著四妯娌的話越說越多,朱鳳喜臉上的笑漸漸消失,眉眼透著思索,也壓著嗓子低聲道:“依四弟的意思,先不管六弟?由著大房和六房鬧?”經四弟點透,思緒豁然開朗:“我還真沒想到這層呢,還有個問題,光靠烏梅湯能開什麼店?支個小攤?這也不太成事吧。”她有些琢磨不通,皺著眉使勁想:“算了,就依四弟的話,先由著六弟回鎮上,等孩他爹回來後,交給他們兄弟倆自己嘀咕去。”
說完,朱鳳喜有些坐不住:“我得去兔子鬆綁,就說這兔子野的很,沒綁住連夜從雞圈裡跑了。要不然一會沒法跟大嫂交待。”她趕緊起身:“趁著都沒起床我去放兔子,婉桃你回東廂去,省得大嫂瞧見了尋思出什麼來。”
張婉桃坐立不安巴不得立即回東廂,權作從未來過西廂般,聽著這話也不多言:“二嫂我便回屋了。”
四妯娌前腳離開朱鳳喜後腳順著隔牆夾道去了正房屋後的雞圈裡,兔子栓著四肢綁在籬笆上,地上刨出了個不淺的洞,許是力竭,這會兒蔫頭蔫腦的縮成團。她拿出一柄破了口的生了層層鐵鏽的破刀,咬著牙使著勁的割繩子,完事,給兔子鬆了捆著的四肢。
兔子昨晚過於猛力,鬆了綁仍窩在地上一動不動,朱鳳喜用腳尖推了推:“放你走呢,還睡,睡什麼睡,快走吧,白撿一條命呢,慢些我可就抓你燉湯了。”話音剛落,兔子咻的一下就從籬笆縫隙裡跑掉了。
朱鳳喜拍拍手,將破刀扔回原地兒,撿起被割斷的繩子弄了又弄,爭取別漏出什麼破綻來。
劉嬌杏醒來後,穿越好衣裳梳好頭髮,匆匆忙忙的往灶屋去,果然看見二妯娌正在燒火,她湊了過去:“老二媳婦,兔子呢?”
“大嫂啊,正要跟你說,兔子跑了!”朱鳳喜一臉的惱悔:“都怪我,想著不能讓娘吃隔夜兔,娘身子骨剛好呢,可經不起折騰,特意叮囑孩子們買只活兔子回來,栓雞圈裡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