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開門做生意,自然得按規矩來,往後六弟從家裡拿糧食或青蔬瓜果或雞豬羊等等,我認為都應該先給錢再拿東西,娘你說呢?”
這話說的也很在理,顧菲菲點頭表示贊同,看向老六夫妻倆:“你們覺得呢?”
“二哥說的對。”顧元良沒意見。
柳春香有心想說點什麼,話到了嗓子眼又閉上了嘴,沉默的點了點頭。二房開始管事,烏梅湯看樣子……碰不得。罷了,先讓大房二房爭,她就不相信大哥能眼睜睜的看著二房拿烏梅湯掙錢,沒得便宜佔,不就等於往他心口挖肉。她悄悄的瞄了眼婆婆,就看老太太怎麼處理了。
“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顧菲菲問,語重心長的說:“一家子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有什麼話別藏在心裡,藏的久了容易成結,該說還是要說,說出來就好了嘛。”她笑著,渾濁的雙眼泛著柔和的光,臉上的皺紋都格外的親切溫暖。
婆婆如此和氣慈祥,柳春香心裡一熱,大著膽子開口:“娘,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添了成本往後拿回家裡的錢會少些。”她心裡苦悶無處訴說:“這幾年拿錢少了些,總能聽到說錢都讓我拿回了孃家,娘,真不是這樣。鎮上又開了個飯館,生意愈發難做,再有孩子們也大了,花銷自然也比往年大,哥哥們來店裡幫忙,數次多了總不能回回讓哥哥們空手歸家,人心肉長縱是再深的感情,不捂著熱著遲早也得心寒,娘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這日子過的,我是省了又省,從不亂花一個錢,可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能拿十幾兩回家真的是很不容易,就這樣,還總說我在鎮上享福偏著向著孃家,說這話的人不是存著心挑事嘛。”
冷眼旁觀的顧元傑聽著這話眉峰微皺,內心思緒翻飛。老六媳婦過於得寸進尺了,顧記食館終究是顧家的生意,顧家還沒分家!就想著攏自己手裡?再過兩年是不是就換個招牌成了柳記食館?想想老六媳婦的步步算計,從六弟跟著柳老爺學手藝到鎮上開飯館,六房搬到鎮上住,離的遠生活不便,六房開銷從店中得三分之一不再與公中拿錢……這麼些年啊,不仔細捋真發現不了,六房竟然一點點的從顧家剝離而出!母親尚在,未分家,六房卻獨立於顧家生活。
“娘。店裡生意好忙不過來,不如喊了陽德幫六弟燒火打下?手。”顧元傑沉聲說話:“飯館總歸是顧家的生意,顧家也不缺人,總讓他舅舅家的人來幫襯確實?不太妥當,不知道的還以為顧記食館是柳家開的。”
一石激起千重浪,顧菲菲很明顯的感覺到,室內輕鬆的氛圍瞬間變得凝重。怎麼回事?她有點明白又不是特別透徹,想著四兒子的話再捋捋老六媳婦的話,本來覺得老六媳婦說的也挺在理,這會?倒是琢磨出了許多別的意味。
顧菲菲看著桌上的賬本,心?思飄遠盤算著顧記食館,顧家沒分家一切歸公?中,按理這食館也是如此,像田間地頭的收益鎮上鋪子的租金,唯有女眷們做的針線活歸小傢俬有。因?此,人情往來紅白喜事所有需要用錢的都?由老太太拿錢,衣裳一年一身新,如今年做了夏裳明年就是秋裳,逢年過節老太太會?發些錢,不多,湊個趣兒樂呵樂呵。
也就是說一大?家子住著不需要操心?花錢的事,有什麼只管找老太太要錢就行?。六房原來也這樣,老六媳婦說住鎮上不太方便,得了老太太允許可以拿三分之一的店中收益作小家獨用。說是這麼說,每年做衣裳還是會?捎一份衣料到鎮上,吃的喝的用的凡是其餘房頭有的六房也不會?少。
說起來老太太偏心?歸偏心?,卻也不糊塗,整體還是一碗水端的平,一大?家子住著這麼多年也還算和氣沒鬧什麼事。
老六倆口子前年拿了十五兩銀子回來,去年是十二兩,聽老六媳婦話裡的意思,今年八成就剩下?幾兩銀子,鎮上一個空鋪子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