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他,他笑得更歡了:“對了,明兒陽德過來幫你,顧記麻將的幾樣吃食他都學會了,你不想掌勺可以讓他來。這樣你也能歇一歇,別皺著個眉頭,一會又?要說自己長了皺紋。”
不太高興的柳春香聽著這話鬱悶一掃而光,笑著問:“陽德就可以當掌勺了?他才學了多久?天賦這麼好?”丈夫倒不至於說好話哄她,想著她喃喃自語:“大嫂家的兩個兒子?都很不錯呢,一個沉穩一個聰明,陽鴻媳婦看著性?子?可好了,大嫂往後的日子?一準兒舒坦。”
顧元良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上手特別快,做出來的吃食味道不比你做的差,明兒你看著就是了。”
“陽德真不錯。”心情變好的柳春香看著堆床上的冬衣,眉開眼笑的一件一件重?新疊好:“我?和二嫂總算可以歇會了,明兒上午我?來掌勺,吃食不夠需要繼續張羅,再讓陽德上手,陽德過來這邊?文覺會不會覺得冷清?他倆處得好著呢,跟親兄弟似的,自從陽德到了店裡,我?發?現文覺人都見開朗了不少。”
“哪有什麼冷清,一天天的光忙著店裡的事,回了家還是同睡一個屋又?沒?分?開,就你們女人感情好了,膩歪了恨不得拿麥芽糖粘著,”一口一個大嫂喊得多親暱,想想之前妯娌倆相?互看不順眼,誰能料到短短几個月就能親如姐妹,顧元良搖著頭站起身,要說女人心啊,可真真是難琢磨喲。
他來到床邊,彎腰捧起一疊媳婦重?新疊好的冬衣走到箱子?旁將冬衣往箱子?裡放,聞了兩下,哪有什麼味兒,不挺香的,來回搬了兩趟,冬衣都放進了箱子?裡,他壓根就沒?聞到什麼怪味,老喊著累晚上不想著多歇歇淨是瞎折騰:“行了吧?我?要睡覺了啊,好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麻溜兒的脫了外?衣往床上去。
“睡吧睡吧。”柳春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按著肩膀甩了好幾下,舒服點?了,脫了外?衣熄了燈往床上去,被窩裡暖乎乎的,她笑著往丈夫身邊擠了擠,拿腳將被子?掖實。
劉嬌杏也在問丈夫:“好端端的為什麼去陳夫子?家?”讀書時遇到了看不懂的?好像不是這樣。
“打聽點事。”在食館的包廂裡發?洩了通,顧元初這會情緒平穩:“你先睡,我?再看會書。”
丈夫夜裡不會看書,很緊著一雙眼睛,今兒夜裡忽然說多點一盞油燈,他要看看書,劉嬌杏總覺得有點?怪,應該是藏了事,試探著問了句,丈夫不說,她也就熄了心思:“那我睡了啊。”
“嗯,你睡。”
夜裡寒氣重?,愈發?見冷,劉嬌杏說是睡卻?不見往裡間去,瞧著伏案書寫的丈夫,她輕手輕腳的往炭盆裡添了兩塊炭,伸手摸了下桌上的茶壺微微的燙手,看了眼門窗不漏風,又?朝著書桌旁的丈夫瞄了眼,身上披著大衣,手旁有個小暖爐,處處妥當,她卻?不想回裡間,走了兩步往桌邊坐,其實有些困,丈夫這般刻苦用力她睡不著,便?是什麼都做不了坐著陪陪他也好,也不知要看到什麼時候,萬一餓了也好去灶間弄點?熱乎吃食墊肚。
哪裡捨得他吃乾巴巴的糕點?,想著在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菩薩保佑明年一定要考中秀才啊!
顧菲菲睜開眼,在暖洋洋的被窩裡賴了會,拿起衣裳一件一件的穿著,屋裡不是特別冷,應是外?間燒了炭盆,二兒媳向來是家裡起得最早做事最為周全的一個。
總覺得似乎格外?安靜,她有點?感覺,昨兒半夜約摸著下雪了吧。
推開門,寒風夾著雪花迎面撲來,側頭拿手擋臉,這風吹得比昨兒還大,這樣寒冷的天不可能去宜和接哥和侄兒過來,得往陳記賭坊說聲,砌炕床的事天好了再說吧。
端著半盆熱水從後院過來的劉嬌杏見著站門口的母親,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