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易和蘇清寒歷經波折終於回到家,這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夜幕宛如一塊無比厚重的黑色綢緞,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宅邸,讓其沉浸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為了不驚擾到自己的父母,許易小心翼翼地將蘇清寒送回她的房內,然後動作輕柔地點燃燭火。
那房間裡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左右搖曳不定,就如同蘇清寒自己的心情一般,搖擺不定。
“好了,夜已經深了,大小姐,好好休息吧。”許易輕聲說道,聲音中透著關切。
“西宜州我打算明天出發。”
說完,許易剛轉身,準備離去,卻突然被蘇清寒拉住手。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瞬間停在了原地,蘇清寒那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許易的衣袖,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許易緩緩地回過頭,目光落在蘇清寒那白皙而顫抖的手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怎麼了?大小姐?”許易的聲音充滿疑惑。
聞言,蘇清寒的雙眼微紅,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那晶瑩的淚珠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她咬著嘴唇,嘴唇因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顯得蒼白而脆弱,令人心生憐惜。“明天,一起走。”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哀求,細若蚊蠅。
許易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情。
“經過上一次的問題,這一次西宜州絕對沒有那麼好逃出去了,大小姐。”許易反手握住蘇清寒的手。
“可是。”蘇清寒帶著哭腔說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不只是害怕別的,更是害怕月雪劍宗,因為,自上一次葉映雪的那句話來看,她恐怕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
蘇清寒還不知道她是敵是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老師顏璃,絕對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的走!
每一次閉上眼睛,她都會想起上一次的經歷,那種恐懼如影隨形。
她覺得,至少自己要去,因為她有蘇家血脈,她可以使用那短刃的手段。
她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又一次在眼眶中打轉。
她的自信一次又一次被打擊的七零八落,她所視為的珍貴之物更是拙劣的贗品,正因如此,她才會在意這最後為數不多的“珍物。”
許易望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的堅持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動。
蘇清寒似乎察覺到許易有些動搖,說道:“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其他的,我全聽你的安排。”
許易沉默了片刻,終是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行,大小姐,那便一起。只是這一路,您定要聽我的安排,切不可獨自行事。”
聞言,蘇清寒連連點頭,臉上綻放出一絲欣喜的笑容:“好,我都聽你的。”
“行,那快睡吧,明早還要趕路。”許易輕輕抽回自己的手。
不過可惜,許易並未成功把手抽回來,因為蘇清寒將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力道中帶著一絲執拗與不捨。
感受到那力量,他微微轉過頭來,劍眉輕蹙,臉上滿是疑惑不解,開口問道:“大小姐,又怎麼了?”
聞言,蘇清寒抬眸,目光盈盈地望著他,只是輕輕地說道:“我還不困,而且,明日才去西宜州,今晚的夜色可還長著呢。”她的聲音輕柔,彷彿夜風中的一縷細絲,帶著些許嬌嗔與期待。
見狀,許易眼中的疑惑更甚,“即便如此,也該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明日的路途未必輕鬆。”
聽見這不解風情的話,蘇清寒罕見地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嬌憨姿態。
她輕輕捶打了一下許易的肩膀,臉上滿是嬌嗔之色,嬌聲道:“你是真的聽不出來還是故意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