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口氣似乎異常沉重,彷彿要將這場對決中的挫敗感、不甘與失落,一同深深地吸入心底,化作日後前行的動力與警醒。
子闕語氣平和而堅定,再次確認道:“你真的認輸了?真的心服口服了嗎?”
施魁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卻異常清晰:“真的。”
子闕聞言,微微點頭,隨即按照他們先前的約定,緩緩說道:“那麼,此刻,你需要從嫪公公的胯下爬過。”
施魁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躺在高臺之上,雙眼緊閉,彷彿要將自己完全封閉在這個世界的喧囂之外。
然而,淚水卻不受控制地從緊閉的眼瞼後溢位,帶著熱氣,滾落而下,如細雨般,將他本來已經腫脹變形,又撲滿碳末的臉,衝出一道道肉黃色的溝壑。
整個場地瞬間陷入了死寂,空氣彷彿凝固,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臺上的施魁將軍,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則帶著複雜的情緒,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這一刻,對於施魁來說,無疑是他人生中最為艱難和屈辱的時刻之一。
他的心中宛如翻湧的江海,卻又被無形的堤壩緊緊束縛,不得宣洩。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塌陷,將他深埋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回想起自己曾經的輝煌與驕傲,那些戰功赫赫的日子,那些將士們敬仰的目光,如今卻都將化作眼前的諷刺與嘲笑。
他不甘,他憤怒,他恨自己為何會落得如此田地,為何會在子闕面前敗得如此徹底。
然而,在這份不甘與憤怒之下,更深的卻是一種無力感。
他意識到,自己與子闕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修為的高低,更是心境的差別。子闕的從容與深邃,讓他感到自己的渺小與淺薄。
這時,嫪忠公公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與慈悲:“施魁將軍,亦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今日之事,便不必真的鑽過我這老朽的胯下了。”
然而,嫪公公的話,對於施魁而言,並非一股暖流,反而像是一柄利劍。
他肅然一驚,彷彿從無盡的黑暗中夢醒,不知從哪裡,又來了些許力氣,讓他那原本疲憊不堪的身軀,竟奇蹟般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眼中閃爍著決絕與堅毅。他大喝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屈與豪邁:
“大丈夫生於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今日,我施魁雖敗,但信義不可丟!鑽一下褲襠,於我而言,又有何妨!?”
言罷,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從高臺跳下,試圖以一種更加尊嚴與體面的方式,去完成那屈辱的約定。
然而,這一躍之下,他的腳步卻未能站穩,身軀幾個踉蹌,狼狽地撲倒在高臺下的塵土中。
但這一次,全場卻異常地安靜,沒有任何人發出嘲笑之聲。
相反,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施魁的敬佩與理解。他們看到了施魁的堅韌與不屈,看到了他在逆境中仍堅守信義的勇氣與決心。
子闕以命令的口吻,客氣的說道:\"嫪公公,請您站過去吧,以便施魁將軍按照約定,完成他的承諾,從您胯下爬過。\"
嫪公公雖面露難色,但仍按照子闕的要求,走到高臺前的空曠地帶,雙腿盡力分開,穩穩站定。
子闕隨即轉向施魁,右手一引,輕聲道:“施魁將軍,請吧!”
但語氣中,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施魁抬頭看了一眼嫪公公張開的胯下,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高亢地唱起一曲不知名的歌謠,只是那音色,卻明顯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沙啞與扭曲。
他拼盡全力,如同一隻發情的狗熊,以相當笨拙而有力的姿態,亢奮地向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