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刨坑挖土,對靈草進行移植。
一邊幹活,腦子裡一邊想事情。
接觸這些人,以及可能發生的事。
時間過的飛快。
陽光明媚,李沐魚將手上泥土清洗乾淨,擦了擦手,端著一杯水,坐在椅子上,望向那株‘紫鱗晶胎’。
幾小時時間,小院藥田,變化不小。
李沐魚開門走出診所,到沿街早餐店,搞了點吃的。
路過病床。
“醒了?”
“那就別裝死,趕緊起來,自己去弄點吃的,一會陪我幹活。”
鍾鉉目光無神,充滿茫然。
他不大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的光馬酒吧。
那段記憶讓他不敢去想。
他既得罪光馬酒吧,又得罪天狗幫,如今是活著,可還能活多久,他不敢去想。
光馬酒吧放過了他,天狗幫呢?
李沐魚站在病床前,吃著素包子,喝著胡辣湯,手裡袋子裡還拎著四個茶葉蛋。
“別傻了,你要是想死,我不攔著。”
“但你別死在這,都夠讓老闆娘嫌棄的了,我可不能再被攆出去。”
李沐魚吃著東西離開,邊走邊說道:
“你要是不想死,就過來幹活,把腦子放空,就當個傻子,最起碼輕鬆點。”
來到小院。
牆角背陰,李沐魚坐下來,像是打量自家田園,心中規劃著,如何改良這片藥田。
病床上,鍾鉉又躺了半小時,才踉蹌起身。
痛疼,飢餓,屈辱充斥著他的身體。
靈魂在顫慄,畏懼,惶恐瀰漫在混亂的意識當中。
李沐魚手裡捻著佛珠,平心靜氣。
鍾鉉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如同行屍走肉,每走一步,肌肉拉著身上的傷口,痛的撕心裂肺。
好在痛感能讓他保持清醒。
“你……為什麼救我?”
鍾鉉嘴唇發乾,發白,氣色很差。
李沐魚視線始終在眼前藥田上,淡淡道:
“還能問問題,看來腦子沒事。”
“為什麼救你?”
“當然是有利可圖,鍾素素為你準備的東西,各種藥劑,裝備,丹藥,在流放城能值不少錢。”
“白撿的幹嘛不要。”
鍾鉉沉默片刻,不甘心問道:
“還能剩下點什麼嗎?”
李沐魚輕輕點頭道:
“有,比如衣物,在外面都是名牌,春夏秋冬,從內衣內褲到棉衣棉襖,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都快能在狗區開一座商超。”
“你不一心尋死嗎?這些東西你也用不到,一會我找人打包賣了,那也能換不少錢。”
“這些物資在狗區可是實打實的緊俏貨,走私就是賺錢。”
鍾鉉眼神複雜,盯著李沐魚,沉聲道:
“我要,誰說我不要。”
李沐魚瞥過去一眼,冷淡道:
“你想要,那就打工換,為了把你從程意手裡撈出來,我付出可不小。”
“昨晚上,天狗幫的人來了。”
“這又是一筆賬,天底下沒有白吃的飯,鍾素素是你姐,我可不是。”
鍾鉉思考著這些話,沉聲道:
“需要我幹什麼?”
李沐魚遞出一張紙幣,說道:
“借你的,先填飽肚子,然後,陪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