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笑,露出一顆俏皮的小虎牙,並未責怪,只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道:“沒關係,這個法子行不通,咱們就想別的法子,總有辦法接近她。”
說罷,鎮定自若的邁步走出了小巷,小男孩也並沒有跟過去,而是走去的相反的方向……
此時,紀元昭站在一處小商販攤位前,把玩著攤位上用白瓷捏的小狗。
“姑娘可喜歡?”
少年爽朗的聲音如同陽光一般叫人無法忽略,帶著一絲溫暖,促使紀元昭轉頭看過去,未曾發現這少年跟了自己一路。
但對於陌生人的搭訕,她還是自知保持著警惕,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是禮貌微笑,並沒有搭腔。
緊接著,少年便旁若無人的拿出銀兩遞給商販,卻在商販即將要接過時,被一旁一直注意著這邊的燕冀北截住,一兩碎銀先一步放在老闆手心,並伴隨著他霸氣側漏的話:“不用找了。”
一聽這話,老闆樂的見牙不見眼,連連點頭,也將欲替紀元昭付錢的少年晾在了一邊,紀元昭沒說話,只是有些尷尬的瞥了他一眼:“好意心領了,但是我們帶了。”
少年微微一笑,默默地將銀兩收起來,隨即找起了話題:“姑娘客氣了,我看姑娘不像是本地人,我們涇陽縣的百姓們都很好客,您遠道而來,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紀元昭點了點頭,趁機再次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小子說的倒是頭頭是道,但她只是隨口敷衍:“聽說你們涇陽縣的瓷器很不錯。”
少年點頭:“涇陽縣多數人家都會點,畢竟是咱們這兒的特色,姑娘可對此感興趣?”
紀元昭聞言,再次從手中的白瓷小狗中抬起頭,思索片刻,問:“當然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
聞言,少年眸光微閃,接著道:“若是姑娘真有興趣,這附近就有,小生很願意代勞領路,隨姑娘去瞧瞧,如何?”
這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光鮮亮麗,可這話一出口,紀元昭腦子裡不由自主的蹦出來三個字:人販子。
思索間,她沒立刻應答,而是回頭同身側的燕冀北相視一眼,顯然燕冀北也覺察到了,四目相接,卻都沒有聲張。
哪兒有人一上來就好客成這樣啊?
紀元昭想了想,回過頭,不動聲色的道:“好是好,但是咱們非親非故的……”
說著,她面露難色,表示自己一個女兒家,怎麼能隨便跟陌生男人走呢,這不合規矩的。
少年也瞬間懂了她的意思,忙表示:“在下免貴姓顧,單名勉字,困知勉行。就當是交個朋友了,再則,我看姑娘衣著不凡,當是遠處來的貴人,實不相瞞,若是能借貴人之手,讓我們這兒的瓷器遠行各個地方,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了。”
這話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紀元昭看著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判斷了,這人長得也並不像壞人。
稍加思索,她道:“我姓周,你叫我小妹就行了,我們是從皇都來的,同哥哥一起去北邊尋做生意的父母,途經此地,聽聞涇陽縣有特色節日,所以想多留幾天的,顧公子應該很熟悉吧。”
“小妹說的是詩詞會?”顧勉詢問,神色間並未見有什麼不妥。
紀元昭點頭:“是啊,對了,你不是說帶我去看燒瓷器的地方嗎?走吧,一會兒我還得去找我哥哥呢。”
兩人結伴而行,穿過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走進稍稍冷清的巷子,再拐個彎,就見一處敞開著大門的庭院。
這裡看上去有些亂,但工人們忙忙碌碌,一進院子,就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一股熱氣,應當是源自於燒的滾燙瓷窯。
顧勉一邊走,一邊收拾著腳邊散落的東西,尷尬的衝著紀元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