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兄?”
紀元昭狐疑,兩人分分行了禮,太后賜了座,紀淮敘也道出自己的來意:“實不相瞞,皇祖母,其實我也是聽聞三妹妹今日回來,所以特地來瞧瞧。”
“瞧瞧,你們這些人啊,沒旁的事兒就想不起哀家來了,這好不容易來一回,還不是專程來看哀家的。”太后說著,故作計較的模樣,眼底卻是滿滿的愛意。
紀淮敘向來是個實誠的,他忙表示:“不是的皇祖母,我、我其實也是想來看看您的,平日裡總是怕多有打擾,所以才一直拖著沒來。”
“是啊皇祖母。”紀朝華笑著,玩笑道:“我們幾個哪兒有元昭丫頭得寵啊,有她陪著不就成了,咱們來不來都一樣。”
太后忙擺擺手:“你這丫頭,哀家何時說過這檔子話了?你們幾個,哀家都是喜歡的。”
對於太后而言,她已經上了年紀,最不想看見的便是子孫後代手足相殘,見他們和睦,她心裡自然也會暢快一些。
見此,紀元昭趕忙打著圓場:“哎呀,你們別說了,說來說去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哼。”
說話間,她噘著嘴別過臉去,逗得太后樂開了懷,忙將她攬進懷裡:“好好好,這倒是難得熱鬧一回了。”
紀淮敘氣氛融洽了不少,也到了火候,便命人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上來,他起身,已有欲走之勢:“既然確認了三妹妹無恙,那我也不便多待,這些東西都是我特意挑來送給皇祖母的,算不得貴重,只是一些常見的補品草藥,還請皇祖母別嫌棄才是。”
算起來,紀淮敘和太后的關係其實算不得親厚,太后甚至可能記不太清紀淮敘的名字,畢竟宮中的常住在宮中的皇子眾多,紀淮敘平日裡也是低調的很。
前面太后說的那些話想來也都是場面話,對他,太后或許真的算不上疼愛的。
太后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遲疑,紀元昭拽著她的袖子,道:“皇祖母放心,八王兄可厲害了,他種的草藥長勢都特別的好,既是贈與皇祖母的,那這些草藥定然都是名貴的、旁人千金難求的,我可以作證。”
有紀元昭做擔保,太后也並未再遲疑,只命人將東西手下,“這孩子,倒是有心了,你既有旁的要緊事要處理,那哀家也就不多留你了。”
“是,孫兒告退。”紀淮敘微微頷首,同紀元昭眼神告別後,便退出了寢殿。
紀朝華倒是難得的待到了黃昏,卻好像並沒有要打算吃飯的意思,哪怕是太后開口挽留,她也以府中有要事處理,藉口離開。
太后雖嘴上不說,但面上也是難掩的失落,她自然明白這宮中想來是沒有什麼人願意和她這老婆子多待的。
看出她的沮喪,紀元昭忙寬慰:“皇祖母,您還有昭昭呢,昭昭會一直陪著皇祖母。”
太后這才喜笑顏開,輕輕拍了拍紀元昭的手,紀朝華還沒走出兩步,卻又回過頭,看向紀元昭:“三王妹不送送我?”
明明是疑問句,但從她嘴裡說出來,就莫名有些強迫的意思。
紀元昭有些猶豫,實在是想到那日在大公主府時,那些駭人的美景,她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可別眼下,她不去,紀朝華好像就沒打算走的意思,在太后面前,她又不想讓太后過於擔心,便硬著頭皮去了。
一路上,宮人走在身側,提著燈籠小心的跟著,兩人本來都沒有言語言語,直到紀朝華主動開口:“你那小侍衛沒同你一道回來麼?”
“……”紀元昭陷入短暫的沉默。
看來她以前還真的格外喜歡燕冀北,當時走到哪兒都帶著,連進宮也不例外,說形影不離也不為過。
平日裡大家似乎都對他視而不見,可一旦他真的突然之間不跟著了,大家又好像是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