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紀元昭思考著到底誰才有可能是兇手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聽著動靜應該是有人在鬧事。
同迎春對視一眼,迎春果斷出去開門,紀元昭也跟在身後檢視。
站在長廊的圍欄邊上,就瞧見了下面的場景,豪情萬丈的姑娘舉劍抵住背過身去欲離開的男人的喉嚨,正巧聽她揚聲道:“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可別不知道好歹。”
不巧,被為難不知好歹的男人正是燕冀北。
他神色冷漠,回眸看了她一眼,顯然並不想多計較,抬手將她的劍推開就走。
“站住!”姑娘不肯善罷甘休,一個飛身而上,燕冀北閃身躲過。
眼見著兩人間的氣勢有些劍拔弩張,已經瞎跑了不少客人,客棧老闆趕忙上前,硬著頭皮阻攔在兩人之間:“二位有話好說,李二小姐,別動手傷了和氣不是。”
“走開!”姑娘不依不饒,拿出了搶婚的氣勢,手裡的劍一揮,差點將老闆的鬍子削掉,終是被店小二攙著閃退到了一旁。
而欄杆處的紀元昭卻將這一幕都收入了眼底,不過讓她最在意的是掌櫃的對這姑娘的稱呼。
此時,似有所感,燕冀北微微仰頭,就正好對上二樓欄杆處紀元昭的目光,他心頭微顫,本來這幾日她就不怎麼搭理他,萬一讓她誤會了可怎麼辦?
他是有些慌亂,但李芹並不給他愣神的機會,揮劍斬去,燕冀北本來是能躲開的,但他沒有,而是抬手直接握住刀刃。
不光是在場的人,就連李芹都愣住了,看著鮮血浸出指縫,她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咬了咬牙,不解道:“你、你作何如此倔強?跟著本小姐有何不好的?本小姐又不會虧待你!”
她有些生氣,從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如今眼前這個男人自然也是。
可燕冀北依舊沒給她好臉色,拽住劍刃的手像是毫無知覺一般,猛地發力,直接將劍從她手中抽走,隨即狠狠地扔在地上。
“我也說了,”燕冀北冷著臉,揚聲道:“我對你沒興趣,而且,我家小姐也不會允許我跟你走,就算她允許,我也不會,我說的夠清楚嗎?”
這大概是他這麼多天以來說話最多的時候,紀元昭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而樓下的李芹也順著燕冀北似有似無的眼神看上去,在人群中瞥見了紀元昭。
四目相對,紀元昭衝她微微一笑,這似乎也讓李芹瞬間確定了燕冀北口中的小姐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同自己年紀相仿的姑娘。
眼見對方沒有要罷休的意思,紀元昭也只能帶著迎春下了樓,站在李芹面前,就被李芹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個遍。
末了,李芹拱手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姓周。”
“周姑娘,這是你的人?”
紀元昭點頭,李芹道:“本姑娘看上他了,說罷,怎麼樣才能將他讓給我?多少錢?”
“……”紀元昭沉默著,雖然正規的買賣奴隸市面上是很常見的,但多數都是出於本人自願或者還尚不能抉擇孩子父母自願,也是許多窮苦人家最後的謀生路。
可真要像她這個直白的表述出來,紀元昭畢竟算是半個現代人,聽著還是難免覺得不舒服。
她表示:“不好意思啊姑娘,留在我身邊的,都未曾簽過賣身契,他們想走,隨時都可以,重在他們自己願不願意。”
李芹聽著,轉眸看向一旁的燕冀北,又看了看紀元昭,她輕笑,自也不相信紀元昭的話,“看姑娘衣著不凡,想來也是富貴人家的,一個侍衛而已,您開個價,多少我都出。”
見她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紀元昭的耐心也快耗光了,但隱約猜出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