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
小狐狸拍開面前的手,眯起眸子,目光挑釁,“夫君居然為了旁人要挾於我,虧我還為你解憂排難出謀劃策,我並未做錯什麼,這人我是不會救的。”
不等秦慕反應,被傷透了心的小狐狸飛快退後幾步,冷冰冰地看他一眼,隨後用妖術消失在原地。
秦慕向來孤行己意,哪裡被人這般數落過。
定定看著美人消失之處,瞳孔裡濃墨的黑,深邃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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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群臣俯首恭立兩側。
沉溺後宮美色的帝王難得臨朝,秦朝重臣爭先恐後地將壓了十幾日的朝政舊事一一提到秦王面前。
生怕他再度昏暈無道沉迷酒色,丟下這令人頭痛的爛攤子。
朝堂之上,諸位大臣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龍椅上斜倚著的秦王,一手支著額頭,半闔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不知是在聽,還是在遊神。
輪到御史大夫上奏,白髮蒼蒼的老頭弓腰頷首,步伐沉沉,恭敬上前,“大王,今四海未平,江山待固,當以朝政為重,切勿沉於美色而荒國事……”
不停地轉動著翡翠扳指的手指一頓,座上威嚴的帝王微微抬眸,一道凌厲地視線落下。
周身的氣息愈發陰沉暴戾,赤紅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上座之人突然輕笑幾聲,那聲音低沉地陰森。
不知何時。
朝堂上下已噤聲屏息,個個低著腦袋,恨不得將自己的頭顱藏進胸膛裡去。
眾人都在等待秦慕大發雷霆,卻聽太監高喊退朝。
疑惑地看看彼此的臉,再抬頭往上看去,一身威壓的帝王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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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都說。
那頗得王上寵幸的美人一夜之間失了寵。
王上恢復早朝,連續七日未曾踏入美人的寢宮之內。
要知道。
在過去的十幾日裡,王上夜夜笙歌,對美人有求必應,鄰國進貢的新鮮葡萄,日日往美人宮裡送。
一向暴虐無道的王上變得柔情蜜意,人也不怎麼殺了,每日抱著美人恩寵。
美人性子嬌縱,對待王上也是隨心所欲,若是有不歡心,嗔嘖謾罵都是小事。
但王上就願意寵著,甚至叫貼身太監去交代宮內上下:以後美人所說之言就是王上的意思,你們這些奴才,最好都機靈著點。
於是。
這王上是不來美人的宮殿了,奴才們可依舊不敢輕易怠慢。
沒有王上相陪伴,美人百般無聊,將宮裡的人全部翻出來陪她捉迷藏。
嫌棄人手不夠,把手伸到了質子宮裡。
“聽說楚國的大皇子也住在宮內,你們去把他叫來,讓他陪我一起玩。”
奴才們面面相覷,冷汗連連,竟然沒有一人敢前去。
美人見他們沒有動作,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居然將五位質子全部帶入寢宮。
除去楚國皇子楚廷玥,魏國皇子魏熒,還有三位附庸小國的質子。
大的二十上下,小的十八。
都被美人一籮筐全部帶回寢宮內。
自那日暮宴,楚廷玥再未見過棠茵。
在熟睡中被人綁來,起眼看到驚世瀲灩的美人,竟是嚇得愣了神。
美人云鬢高挽,珠翠環繞,掃過眼前的男人們,一步一搖,風情萬種地走到前來。
輕笑抬眼,秋波流轉間,似能勾魂攝魄。
略過楚廷玥期待的目光,往前兩步,扶著魏熒的肩膀,貼近打量男人英俊的面容,細嫩的柔荑貼著剛毅曲線,手背上的肌膚緩緩滑過,“你們就是來秦的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