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皆是那小狐狸蜷縮成團的可憐身影。
然而,當他再度踏入冰室,四處尋覓,卻怎奈尋不得小狐狸的屍體。
一番細問之下,方知昨日竟有半日時間,蘇婧不見蹤影,府中眾人皆忙於尋人,直至夜晚方才尋得。
莫子規心中頓感不妙,一股強烈的不安如洶湧潮水般湧上心頭。
面色陰沉,恰似那即將暴雨的蒼穹,烏雲密佈。
他急步朝向蘇婧之處走去,眼底冰冷如霜,府內下人見此接連避讓,待莫子規的身影遠去,才敢互相對視一眼。
是發生了何事?居然令國師大人這般心急。
莫子規推門而入。
蘇婧側目轉身,見他胸口處一團觸目驚心的紅色血漬,驚得匆忙放下手中茶點,蓮步輕移,兩步上前,神色之中滿是關懷,輕聲道:“夫君這是受傷了?”
說著便將手往前伸去。
莫子規毫不留情地揮開她的手,目光篤定,厲聲質問:“冰室的小狐狸呢?”
蘇婧眼神閃爍幾下,須臾,換上一副假笑,柔聲上前:“什麼小狐狸,我不知道夫君在說什麼。”
一張明豔的笑容逐漸接近。
胸口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想到小狐狸屍體未寒,莫子規怒上心頭,又上前一步,死死盯著蘇婧。眼底的深紅色,濃郁得像一隻嗜血的精怪,令人膽戰心驚。
蘇婧見莫子規如此憤怒,心中慌亂如麻,竟突然伸手推搡莫子規,試圖阻止他繼續靠近。
莫子規本就身負重傷,身體虛弱不堪,被這一推,腳下一個踉蹌,腦袋猛地撞向一旁的柱子。
“夫君!”蘇婧驚呼一聲,急忙過去扶他。
莫子規只覺眼前一黑,面前是蘇婧逐漸放大的驚慌面容,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識,陷入無盡的昏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莫子規悠悠轉醒。胸口的傷口還在抽痛,頭痛欲裂,腦袋昏昏沉沉,似有千斤重。
他掙扎著起身,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過往的一切皆歷歷在目。
那茅屋之中,粉衣女子頭戴一白玉墜飾的木簪,在狹小的茅草屋裡,眸如澄澈湖泊,波光瀲灩,對他莞爾一笑,恰似那春日初綻的花兒,嬌豔動人。
小院之中,與小狐狸三分相似的美人青絲如瀑,垂至纖細腰間,微風拂過,幾縷髮絲飛揚,勾勒出她纖細婀娜的身姿,如那弱柳扶風,搖曳生姿。
畫面一轉,一行官兵氣勢洶洶地搜出一枚寫著蘇婧二字的玉佩,將美人帶走。
緊接著,蘇婧出現在他面前,謊稱是自己是髮妻棠茵……
思緒回籠,莫子規恍然大悟,原來蘇婧不是棠茵,而是陷害棠茵的兇手!
心中悔恨交加,恨自己竟被蘇婧矇騙如此之久。
正想喚下人叫來蘇婧,她卻不請自來。只聽得“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蘇婧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見莫子規視線冷冽如冰,蘇婧心頭一緊,強裝鎮定,柔聲道:“夫君可是醒了,先喝藥吧。”
甜笑著過來,坐在床沿,輕輕吹拂勺中的藥汁,“來,夫君。”
莫子規輕蔑一笑,諷刺道:“我倒是未料到,蘇姑娘的心腸竟會如此惡毒。”
聽到莫子規喚她姓氏,蘇婧嚇得臉色慘白,白得和冬日霜雪一般,手腕鬆軟一瞬,藥碗與勺子掉落在地,瞬間碎裂成片。
蘇婧神色慌亂,驚慌失措地辯解:“子規,你聽我解釋……”
她哪能不知莫子規恢復了記憶,立刻示弱上前,期盼能得到他的原諒。
莫子規甩開她抓上袖口的雙手,嫌惡痛恨道:“我不想聽你狡辯。”
隨即出聲,叫來門口侍衛,“來人,將前朝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