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死神吹響簡短的口哨,門,開了……
視覺被強行剝奪,長時間處於昏暗之中,聽覺和嗅覺就會變得格外敏銳。
“不不不……”
縮在角落裡的棠茵聽到中年男人瘋魔似的低語。
那一連串的“不”字,如同詛咒灌耳,棠茵卻在其中聽到兩種腳步聲:穿著皮鞋的男人,行走間發出響亮且乾脆的“嗒嗒”聲,相比之下,另一人腳步更為沉悶。
漆黑蓋住雙眼,五人只能透過走路聲判斷綁匪的位置。
女孩撲進老人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棠茵也下意識往少年身邊挪動身體,顫抖著將臉藏進風衣裡。
最終。
從頭至尾都沒有和他們交流的綁匪,停在了中年西裝男的面前。
男人努力地向後退縮,後背死死貼住牆壁,流血的大腿劃出一地血痕,和尿液混在一起。
他不要被帶走,他不想出去!
魔鬼!他們都是魔鬼!
看到了!!
他全部看到了!!在門外看得一清二楚!!
滿嘴髒話,怒罵綁匪的青年一身腱子肉,赤裸著被綁匪按在平板電腦前,菜刀依次割去他的手腳,鼻涕眼淚糊滿一張臉,青年的面容扭曲成詭異故事中的鬼怪,驚悚又駭人。
被血跡染成猩紅色的房間,迴盪著撕心裂肺的尖叫與哀嚎。
他忘不了那雙驚恐的眼睛,眼白里布滿紅血絲,眼球凸起膨脹,死死地瞪著他,直到斷氣也沒有合上。
身後的女童止不住地尖叫,雙腳不停踢著他褲腿,白髮老人絕望地矇住女孩的雙眼。
青年死了,他們又被蒙上眼睛帶了回來。
綁匪丟垃圾一般將他們扔進來,三人爛泥一樣趴在地上喘息,半天不得回神。
短短兩天,從人間到地獄,從衣食無憂的富豪成為綁匪刀餐盤裡的魚肉。
不不不!!他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殺害的物件!
現在綁匪回來,肯定又想再殺一個人。
除他之外誰都好,帶走誰都好……
中年男用盡最後的力氣蜷縮成團,不停地抽搐流口水,嘴中唸唸有詞。
停在他面前的兩隻腳突然動了,像發現了什麼,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鞋跟與地面接觸,發出一種輕微的金屬碰撞聲,聲音……停止在棠茵身側。
男人屈膝蹲下,勾著她的下巴,緩緩地來回摩挲,像是在刻意感受指尖處的柔滑細膩。
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薰衣草香,清新淡雅,沖淡了些許排洩物和血液的腥味。
略微粗糙的指腹按壓著她的唇肉,侵略性地敲開貝齒,又猛地壓住她的舌尖。
葡萄味的洗手液,混合著血腥味,神經高度緊繃之下,棠茵居然從中嚐出一點甜味。
為了呼吸,她只能被迫吞嚥口水。
“唔……”
失聲狀態下的她說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掙扎著咳嗽乾嘔。
藉著微弱的燈光,男人仔細端詳著棠茵的側臉,突然發出一聲哼哧的笑。
中年男人停止唸叨,女孩的哭泣聲也瞬間消失。
熟悉的語調告訴他們——
獵人,已經選中了期待已久的獵物。
死亡的鐮刀高懸在五顆頭顱之上,宋棠茵“幸運”地被男人選中。
‘就是她了。’男人對隊友無聲道。
“啊…!”
棠茵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微弱嘶啞的呼叫,就被男人扯著胳膊從地上拽起來。
好痛…
渾身上下都好痛……
被帶來時,所有人質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