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也聽得一清二楚。
幾個受傷的異能者對司寒的處分結果不滿,甚至不顧傷痛扶著牆闖了進來。
“要不是她,我弟弟怎麼會死。”
“只是警告就結束了,那我死去的隊友算什麼,算她活該嗎!”
“要不是她臨陣脫逃,本該有更多的人活下來的!”
“……”
倖存者堵著門指著茶霏痛罵,要不是幾個工作人員攔著,估計是要衝上來打人了。
茶霏很會看人眼色,一看事態不對,立刻換上悽楚可憐的模樣,縮在角落裡低著頭,人家都沒碰她一根手指,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對不起,我當時也很慌亂,一時心急迷了路,並不是醫生所講那樣想要逃跑的……”她聳動著肩膀,委屈地捂著臉躲在角落。
茶霏被幾十人痛恨的表情看得慌了神,口無遮攔道:“而且不是還有夏棠茵嘛,她怎麼當晚沒來幫忙,要說臨陣脫逃,最該處罰的人是她才對吧。”
此話一出,不少還心疼茶霏,想為她說幾句話的人也閉了嘴。
關人家夏棠茵什麼事啊,說到底還不是她故意設局,讓大家誤以為夏棠茵沒有異能。
多數工作人員不吃她這一套,大家共同經歷生死,失去親友,怎麼會為鱷魚的幾滴眼淚心軟。
A市裡分工明確,秩序性很強,司珩“去世”之前一直沒出過什麼亂子。
況且茶霏陰陽數落棠茵時,大家的看得清楚,如果不是她把人逼走,說不定還能多一些人活下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是馬後炮嗎。”
“怎麼又怪上夏小姐了,當時質疑她異能的流言不會就是你傳開的吧。”
高個異能者忍不住多嘴:“本來夏小姐在醫務所待得好好的,也救了很多人,直到茶霏來的那天,突然就傳出很多流言蜚語。說她異能是假的,又說她靠著領頭打響名號,依我看,就是茶小姐在其中搗亂吧。”說完鄙夷地看了茶霏一眼。
“對啊!”高個身邊的異能者兩手一拍,“當時夏小姐和江祁分手鬧得沸沸揚揚,不也是茶霏從中插了一腳。你該不是記恨她吧,怎麼就這麼巧,能處處為難作對呢。”
離茶霏最近的男人,也是當天為棠茵說話的那位默默道:“將私人恩怨帶入到工作裡,還影響到了異能者的救治,茶霏小姐,你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給逝者抵命。”
“……”
數落聲此起彼伏。
被人圍在角落的茶霏原本還在慶幸,慶幸司寒對她還有點小心思,沒捨得重重處罰她。
她沒想到,反而是最輕的口頭警告引起了眾怒,甚至連之前和江祁的事也被人扒了出來,堂而皇之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罵了又罵。
末世以來,茶霏第一次陷入這種絕境,她不知自己是哪裡出錯了,怎麼就變成了這副局面。
面前是醜惡的嘴角,唾沫星子亂飛,一根根食指指向自己,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厭惡與痛恨。
不。
還有個例外。
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
是不遠處的棠茵,她正乖巧地站在司寒身側,面容依舊如末世前那般閃耀。
神色平靜地看著她,亭亭玉立,像一朵傲骨的蓮,不染纖塵。
不像她,被一張張口舌淹沒在名聲的渾濁淤泥之中,整個人都散發著臭味。
直覺告訴她,夏棠茵絕對不像表面這般單純。
因為之前,像白蓮一般的夏棠茵會在這種時候衝到她面前,將她護在身後,然後告訴所有人她是無辜的,她願意聽她解釋。
愚蠢又單純的人才是夏棠茵,而不是現在冷靜如水的女人。
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