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謝延深望著戰馳野,沉默不語。
今天大老闆沒帶人皮面具,戰羨輕易看到他左側額角有一塊駭人的傷疤。
爆炸時留下的。
戰羨猜測:“怕夜大小姐嫌棄你啊?”
戰博建議,“那點傷科技一下就行。”
謝延深垂眸,他沒有立即回家,不全因為身上臉上的傷。
“我已經不是謝延深了。”謝延深啞聲說:“我做的那些事,已經不配是謝延深了。”
戰馳野不意外的挑了挑眉梢,“索馬利亞的海盜不該死?觸犯國家利益者不該殺?”
“我”謝延深語塞。
當年在索馬利亞執行任務過程中,罪犯引爆炸彈同歸於盡,千鈞一髮之際,他躲進科研大樓的防空洞,逃過一劫。
但炸彈威力太大,導致他大腦受傷,事後被索馬利亞一群海盜帶去一座海盜島。
醒來失去全部記憶。
他身手強悍,海盜有意培養他當海盜,當殺手。
雖然失去記憶,但無形的軍魂彷彿刻在骨子裡,他既不當海盜,也不當殺手。
他殺敵自救,單槍匹馬屠了那座海盜島。
再次重傷時,被戰馳野的人所救。
為報救命之恩,謝延深和戰馳野達成合作。
戰馳野培養大老闆成為歐洲暗線之主,大老闆代戰馳野出面,擴大歐洲版圖,解決戰馳野不便解決之事。
三年為期。
那三年,他手上說乾淨也乾淨,說不乾淨也乾淨。
除了屠海盜島,暗線代戰馳野解決過不少罪有應得的歐洲人。
三年之期將至時,戰馳野和謝延深在歐洲會晤。
戰馳野和京欲曾服役於夜爸爸的部隊,在那裡和東南軍區的兵王謝延深進行過軍事演習。
那次談話中,謝延深說:“只記得有個女孩說等我平安回家,那個女孩一定是我老婆。”
戰馳野在四九城手眼通天,謝延深犧牲的訊息傳回上京,謝延深少校的資料封入絕密檔案,所以他查不到自己誰,更查不到老婆是誰。
那個時候上京的局勢,謝延深不適合回來。
正好戰馳野需要信得過的人幫他,所以挺壞的說:“我知道你老婆是誰,想見她,續約兩年。”
謝延深為了見老婆,繼續代戰馳野操刀,解決歐洲大小事務。
思緒回攏,謝延深抬眸看戰馳野,氣笑了,“戰馳野,早認出我不說,你他媽真狗。”
戰馳野勾了勾唇:“說了你能恢復記憶麼。”
謝延深語塞幾秒,忽而擰眉,“所以你安排我回京,為了讓我恢復記憶?你為什麼幫我?”
戰馳野不是有耐心回答問題之人。
戰肖回答:“你未婚妻是我家少夫人的閨蜜,我家少爺不是幫你,而是幫我家少夫人解決煩惱。”
戰博繼續道:“四九城多的是人為少爺效命,你以為我家少爺為什麼安排你打掉四九城幾大黑色保護傘。”
戰羨最後說:“路,少爺已經幫你鋪好,你可以堂堂正正回家,做回謝少校。”
積壓在謝延深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
和太子爺四目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了。”謝延深抬手和戰馳野碰了下拳,“當年輸給你,不冤。”
戰馳野笑而不語,上車離開。
謝延深吐出口濁氣,摸額角的疤痕,媳婦兒不會嫌棄他,但這道疤真的醜。
他都不想看見,所以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
入夜。
戰馳野回到霞公府。
黎驚宴坐在客廳茶几和沙發之間的地毯上,穿著他的白襯衫,黑色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