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莫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睛始終在盯著雲綽。
雲綽垂下頭,想要儘快離開,誰料到海生攔在前面,笑嘻嘻的說:“你怕什麼,怎麼像個小姑娘。”
鬼莫愁看他沒有反應,也不惱火,只道:“罷了,什麼事都沒面子重要。”
他對著海生喚道:“趕緊把他帶走,看著煩!”
雲綽的側頭望著鬼莫愁,問道:“你剛才說的可當真?”
鬼莫愁垂眼道:“看心情!”
為了解開心中疑惑,雲綽不得不選擇順從,可鬼莫愁模稜兩可的語氣也實在讓他犯嘀咕。
倘若鬼莫愁食言,那豈不白白成了這群人眼中玩物。
正當他進退兩難時,鬼莫愁起身要散去時,雲綽也做出了決定。
“我脫!”
他褪去衣衫,如同失去了最後的安全感,瞬間便被周圍的笑聲羞的無地自容。
絡腮鬍子一個勁兒喊道:“下來跑兩圈。”
鬼莫愁擺擺手,道:“算了,沒意思。還不如去看小娘子呢!”說完,便率先離開了。
其餘的人也都該幹嘛幹嘛,沒人再理會雲綽。
雲綽呆呆的立在那,很明顯自己被鬼莫愁戲弄了。
他傷心透頂,卻又欲哭無淚,難堪的站著,只想著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一直以為待父親繳了這幫海匪,自己就可以重獲自由,哪知道他在島上一待就是七年。
“老鬼怎麼還沒來?”
雲綽把玩著一顆跟了他七年的海螺,有些不耐煩。
海生在一旁剝著螃蟹,搖頭道:“一個要了七年的答案,我真的很好奇。”
雲綽茫茫然的露出出一絲苦笑,不屑的說道:“反正沒事幹,打發時間。”
海生一撇嘴,說道:“自從老大受傷,老鬼很少到後山來。”
雲綽從床上坐起來,一本正經的問道:“當年那船什麼情況?”
“這我可不能說!”
海生警惕的說著,還向外面張望著。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
雲綽坐到窗前,閉上眼睛享受著暖暖的陽光,愜意的說道:“是小次郎跟朝廷搭上了,想要一箭雙鵰,獨佔龍王島。”
海生看著雲綽,嘴裡的蟹肉都忘了嚼。
他吃驚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在島上七年,可不是靠喂海龜撿貝殼過來的。”
“那可惡的小次郎,居然趁著交戰引爆戰船。”
海生湊到雲綽跟前,試探著問道:“這麼多年,你就不擔心你爹?”
“我爹?”
雲綽看著海生神秘兮兮的樣子,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問道:“這和我爹什麼關係?”
海生笑道:“靖安侯的船也被炸了。”
雲綽猛地坐起來,結巴的說:“你……你知道?”
“當然知道,你是靖安侯世子。”
雲綽默默躺下,繼續聽海生說著:“是老大吩咐不讓張揚的。”
“為什麼?”
“他怕有人對你不利。”
海生仔細端詳著雲綽,滿臉疑惑的說道:“老大對你太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兒子呢!”
“瞎說!我才不作海匪的兒子。”
雲綽翻轉過身子不再吱聲,陷入沉思之中。
徐海都能活著,父親一定也平安無事的。
雲綽暗自安慰著自己。
海生見他默不作聲,伸手晃了晃他,小心的說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雲綽懶洋洋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