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守衛的手觸碰到車簾的時候,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伸著的手指立馬收了回來,關鍵時刻他還是猶豫了。
聽著小廝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覺得異常的刺耳,心裡也愈發的沒底,手指蜷了又伸,伸了又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查什麼,你看這孩子都咳成什麼樣,還不趕快讓他去了尋個郎中診治診治。”
守衛一看是捕頭沈孟良,心裡才算踏實一點,趕緊滿臉堆笑,作著揖迎上前去。嘴裡奉承著說道:“沈捕頭說的是,小的馬上放行!”
沈孟良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跟一孩子較什麼勁啊,耽誤了左相的大事,可沒人能幫你。”
守衛十分感激的點點頭,忙道:“明白明白!”說罷,趕緊朝著城門的其他守衛揮手,喊道:“放行!”
沈孟良拍拍他肩膀,低聲道:“你這暴脾氣得改改,萬一碰著硬釘子,吃虧的還是你!”
守衛殷勤的點著頭,還不忘連連道謝。
帶守衛離開,沈孟良環視著四周,看了看張貼在城牆上的懸賞文書,深深地吐了口氣。
蘇恪和軒轅牧狸見馬車徐徐前行,順利的透過了城門,才算把心放回到肚子裡。
沈孟良隨後假意巡視,踱步到軒轅牧狸跟前,將一本小冊子塞到他手裡,說道:“老頭給你的!”
“是師父讓你來的。”
軒轅牧狸低頭一看,竟是包無赦的畢生絕技,擒霜三式的另外兩式,千里飛霜和萬里冰封的心法和劍譜。
軒轅牧狸看著劍譜,雙眼有些泛紅,不禁自語道:“他不是說一劍霜寒已經夠我受用一輩子了嗎,怎麼又捨得把這兩式給我了?”
“待你歸來,自己去問他。”
沈孟良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很快又爬上了一絲笑意,揚聲道:“走了,我要去吃餛飩了!”
蘇恪覺查到了些許異樣,急忙追上去問道:“他怎麼了?”
沈孟良看了一眼邊走邊比劃招式的軒轅牧狸,才對蘇恪道出實情。
“老頭恐怕日子不多了。”
“怎麼會這樣?”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經歷,但是人一旦心死了,活著的日子都是行屍走肉,油盡燈便枯了。”
蘇恪垂頭不語,心裡五味雜陳。
沈孟良見他心情低落至此,也不再說什麼,默默地離開。
“蘇先生。”
軒轅牧狸見蘇恪沒有跟上來,便大聲喊道:“我們該走了。”
蘇恪這才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在臉上勉強添了幾分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城門口的守衛拿著懸賞文書,對過往行人仔細比對過後,見無異常,一一放行。
出了城門,蘇恪便一言不發,只顧趕路。
軒轅牧狸也沉默的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沈捕頭和你說什麼?”
“沒什麼。”
蘇恪草草的回了句。
過了好長時間,軒轅牧狸也沒有說話。
蘇恪看著他滿臉憂鬱的樣子,知道是在擔心包無赦,開口安慰道:“我讓沈捕頭幫忙照顧你師父了。”
軒轅牧狸這才笑著點點頭。
“我們快去快回,辦完事你就回來多陪陪他。”
聽了蘇恪一席話,軒轅牧狸的心裡寬慰了許多。
他抬頭張望,並不見馬車的蹤跡,急道:“這小子把人拉哪去了?”
“到前面十里亭看看。”
蘇恪心裡有些沒底,畢竟他們與那小廝半路相逢,又身懷絕技,但是他不敢往壞處想,只能加快腳步,繼續前行。
走了這麼遠也沒見到人,軒轅牧狸有些害怕,怪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