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之前遺落在怡香院地牢的鶴羽斗篷,我高興的跟著領路捕快回去找沈君之。
書房外,隱約聽見沈君之和紀雲的談話聲,我鬼使神差的放緩腳步。
“時間來不及了,明年春闈後調令就會下來,這邊查到一半的事情只能擱淺或者轉換人手,莊家藏的太深,我派去幾批人都毫無收穫。”
“且茲事體大,一但動了莊家,上面的大人物絕不會放過你,你即將參加春闈,這時候可不能出岔子,在帝京,我見過太多因為一些小事終身無緣科舉的寒門子弟。”紀雲語氣裡帶著力不從心道。
“不管怎樣,時淺被綁的事情,我不會就這樣算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懂,謝紀兄好言相告。”沈君之語氣略微冰冷的道。
“哎~”紀雲嘆氣。
“吱呀~”我冷著臉推開書房的門。
屋內兩人驚訝的看向我,沈君之眼裡明顯多了一絲惶恐,紀雲卻只是無奈嘆氣。
出了縣衙沈君之小心翼翼的盯著我,幾次要開口,可見我一臉陰沉他卻不敢打破寂靜。
“沈大哥,我自己的仇,我會報,你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因為這件事困住你一輩子,讓你無法科考,值嗎?”我語氣平淡的問道。
“值!”沈君之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轉身看向他白皙的面龐,突然笑了,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確實傻,寬闊光明的前途都能不要。
剛才在書房外聽見沈君之回答紀雲的話,對我內心的衝擊很大,第一反應是生氣,可吹著寒風走一段路後,漸漸湧上心頭的卻是感動。
“是不是最近莊家要對我動手。”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道。
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通沈君之還有什麼理由要忙著在春闈前就對莊家出手。
見他抿著嘴,有些糾結的樣子,我心裡便有了答案。
“是紀大人那邊的探子打探到的嗎?”我繼續追問。
“嗯,紀雲有內探在莊家潛伏,說最近莊老爺隨時會對你出手。”沈君之眼底一抹寒意閃過,垂著的手緊握成拳。
我拿出手裡包裹著的鶴羽斗篷,展開披到沈君之肩上,銀色斗篷上鶴羽栩栩如生,比肩而寬的白狐領,將沈君之白皙的臉襯托得如冠玉般。
果然人靠衣裝,鶴羽斗篷上身,沈君之瞬間如同那世家公子無二,看起來高貴典雅,甚至氣質比一般世家子弟更卓絕,欣長的身影在斗篷的加持下顯得更加高大。
他低著頭驚訝不已的望著我,眼底情緒如水波,沈君之清潤磁性的嗓音裡帶了幾分試探道:“你之前要找的斗篷,是給我買的?”
“要不然呢?能名正言順的從縣衙牢裡脫身,是沈大哥幫了大忙,我當然得想辦法回報一下。”看著沈君之眸底藏不住的喜悅,我不由得淺笑道。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要送給別的男子···”沈君之道。
踮起腳,我幫他整理領子道:“莊府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你春闈在即,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沈君之皺眉想說什麼。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眯眸語氣裡帶著冷意道:“你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我不會開心,反而會有負罪感,沈大哥等著看,上次是毫無防備,我絕不會讓人暗算我第二次!”
沈君之眸子裡有訝異,聽到我如冰霜般的語氣,他莫名的點點頭,便不再出聲,抿著嘴在思考著什麼。
不管怎樣我都不能把沈君之拉下水,他的前途我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