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消失了沒一會兒,就又有人過來打聽訊息了。
來打聽訊息的人剛進院子,就看到李家多出來的李阿爹與李長吉,眾人不由得驚喜,既然他們回來了,那麼同時期去兵營的人也該回來了。
院子頓時陷入一片鬨鬧,人群中,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地從縫隙中鑽了進來,眾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繼續與李阿爹他們聊天。
鑽進來的人正是李瑜,他手裡提著三條自己手臂那麼長的魚,再添一點菜混著煎煮,才能遭得住一大桌子人吃。
他跑向一邊的李四郎,把魚遞給他:“我去河裡抓的,送與你們。四郎,才叔與李大兄啥時候回來的?若我知道就再多抓點了,這些可能不夠吃了。”
李四郎坐在屋簷下的臺階上,撐著臉在看熱鬧:“阿爹與大兄早上剛回來的,今日午食還有剩,加上你帶來的魚,夠了!瑜郎你吃了再回去吧。”
把魚放進灶房後,李瑜跟著李四郎一起坐下,聽著院子裡的人聊天,李瑜這才知道他剛才遠遠看到一個打馬奔跑遠去的人,正是從李四郎他們家裡離開的。
“那人騎的馬只是遠遠看去就知道當真與眾不同,與後院的兩匹馬簡直千差萬別,要是我以後也能騎那樣的大馬就好了。”李瑜撐著臉,沉迷在自己騎大馬的幻想裡。
自從李二郎幫李瑜補屋頂後,他每日都來李家幫忙幹活,要是捕到魚,多的話就會帶來給李家加餐。
李家不缺這點魚,但也不阻攔李瑜給他們送魚,可來了這麼多次,一直未再見過那晚給他送蓑衣的人。
他是誰呢?
院子當中,李阿爹正給其他村民解釋他們早歸的原因。
他完全沒有提起楊晃的身份,顧左右而言他,說的只是跟隨上峰出來辦事,正好經過他們家,故而懇請上峰進屋休息片刻。
幾次下來,都是這個回答,其他人也都知道李阿爹是什麼意思了,於是就沒再繼續追問,得不到更有用的訊息,大家自然都起身告辭了。
等到打聽訊息的人都回去了,院子才重新靜下來。
從李阿爹他們回來,家裡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現在才算恢復正常。李阿孃已經把李瑜帶來的魚處理好,打算放一些新鮮蔬菜進去一起燒個魚湯,加上中午剩下的菜,湊一頓晚食是沒問題的。
紀清越還不知道外邊是什麼情況,李二郎沒來找他,他也就不好出來。
李瑜跟著他們一起吃了頓晚食後就自覺離開,並沒有多留。
吃過晚食後,李長吉抱著團郎與大家說起鬼哭峽一戰的經過,李二郎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也能上陣殺敵。
如今斂蒼山南面的洞穴已經用石頭填堵上了,而那裡也被納入峽關的巡邏範圍內。
那裡計程車兵意外發現,自從將那道洞穴被堵住後,鬼哭峽的嚎叫聲似乎小了許多。
一家人在正屋裡聊得火熱,說完軍營裡的事,就到了家裡的事。原來他們離開的近一年的時間裡,家中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四郎身處險境,遭受無妄之災,那群山匪真的太過於囂張。
幸虧李二郎當機立斷,趕往石樑將幼弟平安無虞地接回來了。
李阿爹誇獎二兒子後忽然想起什麼:“潛藏在咱們家中的那個賊人如今可有動靜?我與吉郎離開後他可有再騷擾家中?”
本想觀察李四郎的反應,誰知他這麼一問,不僅是李四郎,所有人都突然沒了聲音。
一臉心虛地相互對望。
李阿爹眯起眼睛,打量這一家子:“你們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剛說完這話,李阿爹就遭到李阿翁的一個白眼,他沒好氣地哼哼,隨後使眼色讓李二郎看看兩個夥計的位置,確定他們都回到後院的雜物房,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