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溪風背過手將臉轉到一旁，白思晨微微皺了皺眉頭“師兄還不走嗎？”

念水笑眯眯地衝白溪風擺了擺手輕聲道“回去吧。”說完拉起白思晨“進屋坐會吧。”

“不是說好了不用日日來，你非要來也就算了，來那麼早還候在外面等到我睡醒，”念水拎起茶壺摸了摸擱到了一旁的爐子上。

“晨起問安是我家的規矩，不打擾師父睡覺是念水閣的規矩，我這人向來守規矩。”白思晨立在一旁解釋道。

念水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巧了哈，我不怎麼守規矩，不空山晨課太早了，實在是睡不醒。”

“師父倒不必介懷這個，我的規矩我守便好了，若苛求人人同我一樣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那你不累嗎？”念水下意識問道“坐呀！”

“做家主哪有不累的，我若受不得這類乾脆把我家的產業拱手讓給我那些堂兄弟們好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若不能嚴以律己，回去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遲早被他們揪住把柄。”白思晨聲音不大話語間卻透著威嚴。

“那你那些堂兄弟功夫修為可有溪風好？”念水一邊熱著水一邊認真詢問道。

白思晨嗤笑了一聲“他們幾個就是串成串也比不過師兄啊。”

“那你還怕什麼，”念水不解道“哪個不服你給他打到服不就好了？”

“那等我老了打不動了怎麼辦？”白思晨無意識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念水認真地想了一會“你就不能一次到位嗎？”

“做家主又不是當山大王，光拳頭硬就夠了，”白思晨不禁笑道“師父在不空山修行多年，心思單純，便莫要憂心這些俗事了。”

念水倒了杯水遞過去“那你將來回了家，可是要很不容易嗎？”

“有不空山這個師門的名頭，應該會容易一點。”白思晨寬慰道“實在不行到時我修書一封，勞煩師父和師兄去幫我撐撐場面。”

“到時你要是有難處儘管與我說，我和溪風總不會讓旁人欺負了你去。”念水仗義道“你這師父可不是白喊的。”

白思晨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只覺得心裡暖暖的，燻的眼睛一熱。白思晨自小要強，家中也找過不少師父教她武藝知識，各個都甚為嚴厲，但白思晨本就極為自律努力，以至於初來不空山對念水有些瞧不上。後來一番交手後才算是心服口服，加之又得了念水的指導後大為精進，心中對這個年輕的師父又多了幾分敬意。可自己當真把念水敬為師長後，念水卻又冒些孩子氣。“師父將來會一直在不空山帶徒弟嗎？”

念水搖了搖頭“你瞧著我是為人師表的苗子嗎？”

“師父只是不循規蹈矩，我可是收穫頗豐。何況師父還能培養出師兄這樣的武學奇才，依我看師父倒是比掌門師伯教的還要好些。”白思晨稱讚道。

念水撇了撇嘴“你們師兄妹加起來也不過才十來個人，這我都已經應付不來了。”說著伸出十個手指頭“十個人，小半年我才認住五個，剩下幾個看著臉熟，名字都叫不對。”念水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是個還不錯的師父，可昨天意外身亡的的那個徒弟，多半不會這樣想。”

：()不空山水念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