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的動手理念,從來都是先下手為強。
把張家小子乾脆利落的打趴下,徹底震住了來鬧事的人。
張老四嘴唇發白,手指哆嗦著指向田震山。
“田老五,你家不講信用,還動手打人…!
方所長,你是父母官,要為我們做主啊!”
山裡人衝動,卻不魯莽。
眼看著動手幹不過外來的小白臉子,張老四開始謀求以理服人。
這個時候,方遠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他將右手伸到腰間,整理了一下配槍。
張家人的眼睛,瞬間都清澈了不少。
方遠看了一眼田大力,後者傻呵呵的不明所以。
陳卓很有眼力見兒,搬了把凳子送出來,老方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瞅瞅,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方遠四平八穩的坐下,咳嗽一聲:
“老張,既然你讓我做主,那我就說兩句?”
張老四田老五同時點頭。
方遠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老張,你說說自己的訴求!”
張老四滿臉委屈:
“青天大老爺……不是,方所,田震山太欺負人了,收了俺家的彩禮,卻又把閨女嫁給了別人,這口氣俺咽不下,他家必須給個交代!”
說到傷心處,戲精上身的他,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方遠嘆了口氣。
他在石人鎮待了十多年,對當地風俗有著深刻的瞭解。
像這種婚前毀約的行為,對另一方的名聲,打擊是很大的。
越偏僻的地方,人們越是好這個面子。
方遠轉頭問田老五:
“田震山,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老頭兒心虛的低下頭:
“不就是2000塊錢彩禮嗎,還了張家便是……”
話音未落,剛剛被陳卓揍得滿地打滾的張家兒子,赤紅著眼睛跳了出來。
“不行,只退還彩禮錢,我家的面子,還有我剛剛挨的揍都不算了?”
方遠無奈的給田老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想用最小的代價,將事情解決的計劃,看來是沒希望了。
陳卓踏上一步,笑呵呵的問張家小子:
“那你想怎麼辦?”
剛剛被揍的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張家小子驚慌的後退一步:
“我……我……”
求助的看向父親,察覺到他在給自己使眼色,這才猛地想起,在家裡時商量好的計劃。
我是受害人。
我怕什麼!
想到這裡,張家小子挺起胸膛,梗著脖子道:
“單是退還彩禮肯定是不行的,得……得……加錢!”
奶奶個腿的。
陳卓差點兒笑出來。
莫非你是加錢居士的原型?
張家目的其實很簡單。
田敏當眾承認自己有男人,這種媳婦兒肯定是不能再娶進門。
張老四在八道溝一帶,也是個要面子的人物。
退婚,是必須的結果。
當然,怎麼退完全可以商榷一下。
比如,借這個機會給老田家一點兒顏色看看,讓他知道隨便戲耍別人的後果。
出發之前,張老四就叮囑兒子,讓他到了二道溝,就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反正怎麼賣慘怎麼來。
張家也知道,田老五的遠房表弟,是鎮上派出所的官兒。
這也是田家敢退婚的底氣。
張家小子脫口而出要加錢,陳卓反倒放下心來。